拖鞋、外出鞋都在,霍传山能去哪儿
白岐玉疯了一样把所有房间的灯都打开,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找,可没有结果。
“霍传山姓霍的”巨大的恐慌涌上心头,“你他妈给我出来,出来”
最后,白岐玉裹上羽绒服,踉跄的出了家门。
雪又开始下了,昏黄路灯下星星点点的白,夜色缥缈清冷。
保安亭亮着灯,一个穿制服的胖大妈垂着头刷抖音,听到玻璃被敲响,还吓了一跳。
“我去,大半夜的,怎么了啊小伙子”
“您看到小区有人出去了吗”
“没有。”大妈想都没想,“这么冷的天,就你一个大半晚上乱跑的。”
“真的吗”白岐玉不死心,冻得通红的手比划着,“比我高,很壮的一个男的。文绉绉的。”
大妈耐心地指了指门口“瞅见没,街道办事处给安的体温传感器。谁从这儿出门都会自动测体温、留样儿。上一个离开的人那不标着呢么,35度4,0点45分离开的。”
0点45分
白岐玉记得,自己是一点半多睡的觉。
他的嘴唇有点抖,呼出的白雾也越来越薄“那咱们小区有后门吗”
“本来有。不过19年为了防疫,就封上了,到现在也没开”
“后门能翻出去吗”
“肯定不行”大妈笑了,“砖砌住了,不带个梯子绝对过不去”
说着,大妈好心问他“你到底啥事儿啊,丢东西了你要调监控那得等初八,俺们经理上班再说”
白岐玉混乱的应了几句,魂不守舍的回了家。
家中,仍然没人。
霍传山“消失”的冲击,比以往任何的撞鬼、幻觉都大。
起码,那些幻觉、幻听,白岐玉只是受到了惊吓,并没有实质性的伤害。
可霍传山可是好好一个活人啊,怎么就凭空消失了呢
他很难不去联想最坏最恶的猜测,想到谢闻道被脏东西附身,想到自己门前的怪影,越想越觉得完蛋了。
霍传山被打击报复了
他失了力气,羽绒服都没精力脱,坐在地上就哭了起来。感觉天都塌了,无法面对现实了的那种崩溃。
他哭了一会儿,哭的肚子疼、脸疼,仍没有人从角落里猛地跳出来,说是在开玩笑。
他哭累了,心情平静了一些,深呼吸的想到底该怎么办。
起码还没见到尸体,对,说不定只是像崇明小区那次一样,二人走散了。
晚餐不是说龟苓膏的原料没了么,霍传山说不好买,难道是大晚上去排队了经常看到新闻说什么网红店凌晨四点排长队的。至于门口的测温计,天那么冷,失灵了也可能,那个大妈又一直玩手机,或许没看到霍传山出门。
侥幸心理让白岐玉平静了些,他支撑着身体站起来,瞥到茶几上摊开的肉体窃贼,突然想到了很久之前,霍传山说的“占卜”。
他说,只要信息量足够大,任何人都能学会预测;只要你看得懂,万物都在给你信息
白岐玉紧紧闭上眼,双手毫无章法的祈祷“玄学也好迷信也好,什么都好,只要能帮到他,我都会信。求求老天,告诉我霍传山去哪儿了”
他闭着眼走向书房,随便念了三个数字。
“1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