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祈寒肖没怎么思考,几乎是脱口而出,“在他纵容高勋做出那样的事时,我们之间的父子情早就彻底断了。”
祈寒肖还是没能说出“绑架”这两个字,但光是想到那个画面,他的心就疼得厉害。天知道当时他看到高勋发来的视频时有多无措,他整个人都是颤抖,心跳早已失频,每一帧画面都像踩在他的痛觉神经上,再拼命碾压一样。
他痛到快要失去理智,如果不是舅舅正好在身边,替他布置各方人手,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顺利找到工厂去。
临近工厂的时候,他听到那声巨响,眼睁睁看着不断翻涌的黑烟,整个人如坠冰窖。他不想去回忆自己是怎么一块块搬开碎砖,和碎砖上还是熊熊燃烧的火焰。
人在面临那样的情况的时候,脑袋里是空的,什么想法都没有,本能地想要逃避,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他总觉得林蕉不在这堆碎砖下面,舅舅应该是找错了,她肯定还在哪个破房子里关着呢,他不能再在这里停留了,必须要找到她,救出来,抱在怀里才能安心。
“祈寒肖”林蕉拿手在他眼前挥了挥,“走神啦,在想什么呢”
祈寒肖深吸一口气,收回思绪。他摇摇头,“没有,没想什么。”
好半天才想起他们刚才是在聊邀请名单,长辈这一栏里,就邀请舅舅和二姨一家吧,他们是自己除林蕉外,最后的家人了。
祈寒肖长手一挥,写上一串名字。
“你呢你要请谁吗”
“我”林蕉指着自己,“我就算了吧,到时候你跟我去趟墓园,咱们告诉奶奶一声就行了。”
祈寒肖停顿好久还是没有问出口,他们直接跳过去,讨论各位要邀请的好友。
梅千蕊这个名字,他们都默契地没有提。林蕉心里闪过一丝异样,但很快被她压下去。
婚礼的规模不大,他们只邀请了家人和亲密的朋友,满打满算不超过50人。接下来,祈寒肖准备好邀请函,一个个派发出去,预定好包机和飞行时间,整个度假村都被他包下来,愿意多玩一阵的朋友尽管住着,一切费用他来买单。
既参加了婚礼,同时也是度假。
一切进行地有条不紊,婚礼前一个月,婚纱到了,是祈寒肖定的设计,背后镂空设计,袖子一直到手肘上方,蕾丝质地柔软,裹在胳膊上特别贴合。
婚纱是简单的款,没有巨大的裙摆,也没有手都没处放的蓬蓬裙体,但穿在林蕉身上尽显大气,十足的低调的奢华感。
“喜欢吗”祈寒肖一直盯着她没挪眼,他是极喜欢的,但一切还要林蕉做主。
“喜欢呀。”林蕉照着镜子,开始跟设计师聊合适的发型。
“就半高的盘发最适合了,头纱正在别在上面,长度到这里,刚才到镂空的地方,背部的线条隐隐约约的,不会太直白,也不会太含蓄,刚刚好。”
林蕉期待着婚礼,有空的时候就收一收行李。看着慢慢被装满的箱子,心里觉得特别满足。
这天,林蕉正在选墨镜,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