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便被贺长康一巴掌拍在背上,“我是不是让你吃得太饱了。”
这次就不需要做加急了,采血的时候蒋游自然而然地想到余老师,既然自己现在有资源,当然要合理利用起来。
蒋游也不矫情,把余老师的情况跟贺长康说了,贺长康沉吟道“这样吧,让老师转到咱们自家的医院来,我找个这方面的专家负责他,记你也能放心一点。”
三个人风风火火地来到仁爱医院。
贺长康和贺年感谢余老师曾经对蒋游的照顾,因此表现得格外热情,跟着过来的司机小王自觉地去帮余老师办理转院手续,一切都很正常。
唯独余老师本人一脸懵逼。
“小游,”趁着贺长康跟贺年说话的功夫,余老师把蒋游拉到一边,一脸关切地小声询问,“你这次的爹保真吗”
蒋游“”
仅仅一晚上而已,剧情就已经进展到了新爹换旧爹,而且这个新爹看起来比旧爹还要浮夸一点,出门竟然有司机随行,很难不让朴素的老实人余老师觉得是在演戏。
“保真,”蒋游很是认真地说,“百分之百原装正品。”
余老师这才点了点头“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他拍了拍蒋游的手,感到欣慰的同时又有些如释重负。
一直以来余老师都把蒋游当成自己的孩子,以前给余述买衣服的时候也会顺手给蒋游买一件同样的款式。
余述过生日要吃海鲜自助,余老师就会想蒋游也没吃过,等到周末便接蒋游一起去吃。
可是随着两个孩子逐渐长大,所需要的不再是衣服和食物这么简单,年轻人要车要房,虽然他们都说可以自己挣,但余老师是很传统的那种付出型家长,总是希望自己能为孩子做得更多。
他逐渐开始力不从心起来。
他不担心余述,因为哪怕自己不在了也还有亲戚可以帮衬余述,而且余述和他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活得粗糙随意,野草一样,见风就能长。
可蒋游不是。
蒋游是一朵玫瑰。
比喻很俗,但余老师只能想到这个。
为了生存,玫瑰也能像野草一样生长,而且还会努力适应贫瘠的环境,争取长得更加茂盛,但玫瑰终究不是野草。
如果可以,余老师很想为玫瑰砌个花园,让它快快乐乐的绽放,不用硬逼着自己去适应去改变,可余老师终究只是个领着退休金的普通人。
他有自己的家庭要照顾,野草再野也是自己的亲儿子,因此他只能在很有限的程度里尽力看护玫瑰,心里总觉得远远不够。
也正因为如此,当余老师知道蒋游终于被亲人找到,且原生家庭看起来就很不一般时,余老师在感到些许失落的同时也真心为蒋游感到高兴。
这些情绪很复杂,余老师从未向任何人说起,也不可能说,但他却觉得蒋游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