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年恶人先告状“你看,你说了,你要治我的唉哟”
他捂着被敲了一下的额头,鼓着脸颊瞪他“干嘛打我”
这叫打本就没使劲儿,手指落下,又收了三分力,再轻一点儿,就成摸了。
景年皱巴着一张俊脸,苦兮兮的装可怜“还说对我好,跟以前一样,以前你都舍不得我疼,现在都开始跟我动手了”
宗廷“圣旨还要不要”
“要”
景年立刻眉眼舒展,也不装了,凑到宗廷旁边看他写圣旨,他还没看过圣旨是如何写的呢。
宗廷的圣旨跟他的办事风格很相似,言简意赅,但内容足够详实严谨,不光免了景年的跪礼,还给了随意出入宫廷的权限。
写到最后,他没急着停笔,微微侧首,问景年“还有没有想要的”
景年想了想,摇头“没有,一时想不到”
“那就慢慢想,等想好了再告诉我。”
宗廷放下笔,用了印,将写好的圣旨丢进景年怀里。
景年接来过,美滋滋看了一会儿“这是我收到的第一封圣旨,拿回去给阿兄看。”
奇怪的收藏欲和炫耀欲。
宗廷看他笑,也露出几分笑意“怎地不换衣裳你不是回了家就要换衣裳,嫌外头穿的衣裳不干净,我让人给你备了新衣,不喜欢吗”
景年放下圣旨,神情微妙“你管这叫回家”
他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在帝王寝宫,睡得还是龙床,没脚软就算好的了。
宗廷面色从容“不然”
景年“”
宗廷说“以前在我别院内,不”
“你也说了那是你的别院。”景年打断他的话“这能一样吗这是皇宫啊”
“嗯,都是我的住处。”宗廷总结。
景年没话说了,宗廷又问了一次“要换衣裳吗可以先洗个澡,一身风尘,你肯定不舒服。”
“你也晓得我满身风尘,还把我往你床上放。”
景年嘀咕道“随便找个塌,让我睡一会儿,或者把我叫醒也成啊。”
多年好友,正如宗廷了解景年,景年也十分了解宗廷。
有条件的情况下,宗廷比他还讲究还爱干净。
景年心里升起小小的感动,也就是宗廷了,一点儿不嫌弃他。
宗廷哼笑一声“随便找个榻等我回来,你不得在地上睡着。”
同室相处两年,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全知道了。
景年看着文雅,睡相一点儿都没法恭维,躺下去的时候平平整整,看着睡相可好,然而一旦睡熟,再大的床都不够他施展。
在国子监的时候,他就从床上掉下去过,被宗廷看见了,红着脸怪国子监的床太小。
有一回睡得太沉,裹着被子掉下去都没醒,压在被子上继续睡,弄得听见动静起床查看的宗廷哭笑不得。
现在旧事重提,景年羞怒交加“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你怎么还拿老眼光瞧人”
哟,可真是太久了,三年呢。
但是也不能把人惹急了,宗廷煞有介事地点头“年哥儿说的是。”
景年觉得他这话说得很不真诚,可是态度又无可挑剔,憋着一口气没地儿出。
宗廷赶紧转移话题“要洗澡吗宫里的浴室很大,可以多泡一会儿。”
正如他晓得景年睡相不好,以宗廷对景年的了解,自然也清楚他有多喜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