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无可忍的韦靖正想起身走人,却见沃檀信手扔掉树枝,蓦地站起来把腰一插“我阿兄可是天番堂的堂主天番堂懂不懂厉害着呢管着大量情报的,连你们相爷什么时辰出恭都有记录以为就你们知道我底细,我不知道你们的”
清脆的炫耀一字一句扑到耳朵里,韦靖目瞪口呆。
再看他跟前的沃檀,则双手插腰像只得意的茶壶,再加上那满目自豪,整个就是顾盼自雄的飘飘然。
怕是有人在下面吹口气,她能原地飞天当神仙。
回过神后韦靖好气又好笑,突然涌起些忍俊不禁的感觉“那你说说看,我们什么底细”
沃檀抬了抬腮“你跟那个叫万里的绿眼儿打小就跟着病秧子,都是没爹没娘的娃娃。你是病得倒在路边,被他捡回府的。绿眼儿是战俘的孩子,小的时候在兽场差点喂了狼,被病秧子讨到身边当玩伴,才逃过一劫。”
韦靖张了张嘴,不知要说什么。
也是出了鬼了,听她一口一个病秧子,竟然也没之前那么逆耳。
然而这想法还没持续上几息,又听得沃檀毫不遮掩地嫌弃道“不过你俩一起学武的,怎么人家绿眼儿身手比你强那么多”
“”被戳到短处,韦靖牙一痒“你也学武,你不知道练功有根骨天赋一说”
沃檀咂咂嘴“我师父说过了,那都是平庸者的托辞。勤能补拙,才是通用的话。”
韦靖被气得头脑发晕,反哂道“那你不也就会些三脚猫功夫”
“我懒啊不愿意夏练三伏冬练三九,就学别的了”沃檀振振有词,连额前两簇呆毛都理直气壮。
可怜韦靖满脸的肉是抽了又抽,颤了又颤。
他们王爷的趣味就在这里吧喜欢被这女杀手捅了肺管子气到想升天,过会儿又被怼得没话说,偏这当中还带着些莫名其妙的逗趣。
但说起来,哪个能消受得了这样的身边人时不时被激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气得死去又活来。
他们王爷要真跟这女杀手有什么,怕是以后要多给王爷摁人中,不然人都要提早十年瘫了
月走星移,树影婆娑。
待事情终于处理完后,景昭从院内走了出来。
实则还有个失了魂般的秦元德坐在里头,但他心里惦记沃檀,便放任着没多理会。
景昭踩着碎光向前,却岂料在离月门不远之时,听见一串怪里怪气的对话。
先是沃檀在炫耀“我刚学毒的时候可有天赋了,一出手就毒得我师父躺了三天,厉害吗”
“厉害,不得了。”韦靖的捧场麻麻木木,毫无感情。
沃檀便问“你想学吗我可以教你,假死的整人的我这里都有。”
韦靖侧了侧头“你为什么愿意教我”
“害,咱们聊这么久,都是朋友了”沃檀拍了拍胸脯,义薄云天。
韦靖听起来有些发蒙“朋、嗯呃算吗”
沃檀自来熟,立马打蛇随棍上“既然是朋友,我教你用毒,你能不能告诉我,卢长宁关在哪里或者透漏一下他有没有跟来”
“你当我傻”
气氛一时有些安静。
便见沃檀闷闷地戳了几下土,却又很快神秘兮兮地问“你敢不敢掐你们王爷的腚”
韦靖“呵呵,我不敢。”
沃檀啧啧两声“我敢我还、”
“咳,咳咳咳”景昭迫不得已弄出些动静,以保全自己的面子。
听到声音,韦靖像被王八扎了屁股一般,嗖地弹将起来。
“王、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