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霉倒灶的一天
被涂玉玉搅得浑身不舒服,等田枝回到主院时,却又见沃檀歪在躺椅上。而她脸上盖着的,是一件白色的男子明衣。
不用问也知道那明衣是谁的,田枝面目抽搐,过去踢了踢椅脚“发春了”
“你别管,我想我夫君了。”明衣下的声音瓮声瓮气。
田枝提醒她“你夫君走了才一个多时辰,而且我明明听到你嫌人家烦”
再没动静了,沃檀呼吸匀停,好像睡了过去。
田枝觉得无趣,正想走开时,却又倏地听到一声低微的啜泣。
“你又怎么了”
“我觉得有些对不住我夫君。”沃檀捂住脸,声音在明衣下和掌心里翻滚。
田枝深以为然“你一天天这么作,确实挺对不起他的。”
哪个男人受得了她这样的妻蛮起来像要骑到人脖子上去,黏人时跟帖狗皮膏药似的。最近更加折腾,不是嫌人身上太凉,就是觉得人家太香,熏着了她。
“你不懂,我是愧疚。”
“我怎么不懂你确实该愧疚。你夫婿好歹是病人,天天劳心劳神的,又要处理朝政,又还把六幺门人给捞出来。你但凡有点良心,就该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穿上些好看的衣裳,给人好好犒劳犒劳,而不是把人赶去暖阁和书房睡”
明衣终于被扒了下来,沃檀的一张泪脸也露了出来。她臊眉耷眼地说“我没有赶他,我就是,就是怕他磕到我”
“我看你就是闲的,上没公婆伺候下没姑子挑错,得空生俩孩子吧,天天奶孩子你就不会这么作了。”田枝没了耐心跟她瞎扯,撂了这么几句就走了。
沃檀慢慢坐了起来,若有所思。
当日晚间,好不容易从宫里回到府中,景昭才下马车,便见自己那妻等在门口,望眼欲穿。
“夫君”一声脆呼伴着娇躯投了过来,景昭接了个满怀“这样晚了,怎么还未安置”
那黑乎乎的脑袋在他怀里拱了拱,带着髻上的锦葵步摇铃铃作响“我惦记着你,睡不着。”
也这么些天了,景昭大致摸清了他这妻的心思,便脱了大氅把她围住,再带着回到寝居。
还算平静,但却分外腻乎的一夜。
灯烛熄了,翻来翻去地抱了好久,沃檀伸臂勾住景昭的脖颈“如果你不提前跟我说那些事,等到我真的被逼着要在你和阿兄里头选一个你想听实话,想知道我会选谁么”
景昭笑了笑“洗耳恭听。”
沃檀也很老实,直接说道“因为阿兄只有一个,但夫婿没了”
拖着尾音沉吟半晌,她把脸往他肩上一埋“我会选阿兄,然后想办法假死,再去封地找你”
景昭轻轻捏着她的后颈,问“那娘子可想听我的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