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确实有过这份打算,想试探娘子,看娘子会如何选。但我既生过那试探的心,便已等同于在心里做尽了坏人。所以娘子不必因此觉得愧疚。”
两厢坦白,两厢都不算“好人”,那么拧作一股子来想,是否他们也算另一种的天作之合
本来有些沉重的事,莫名给聊出诙谐的意味来。沃檀扑地笑出声,在他怀里缩作一团。
二人换了下姿势,沃檀的脑袋枕着景昭的肩“我这些日子闹脾气,你会不会觉得厌烦”
“不会。而且娘子有孕在身,难免性子无常些,这都算不得什么。”
一番话,砸得沃檀蒙了好久。
她语滞半晌“你,你知道了”
“猜到些,但迟迟不敢确定。”景昭说着话,慢慢把手躺去她小腹上,心头滚过沙砾般的浓情。
此刻,他终于可以确定了。
沃檀有些懊丧,挠着他的手臂发泄情绪。
景昭任她痛快地挠了会儿,这才偏了偏头,轻轻啄吻她。
二人贴得很近,呼吸簌簌扫着彼此的脸,待分开后又于微光之中眉眼胶着,眼中都涌动着眷眷情思。
这任谁都觉得是要缱绻诉情的时候,沃檀再次主动靠近过来贴着他的唇角,可开口说的却是一句“我爱你的身子。”
景昭鼻息一松,衔着她的嘴唇咬了咬“我也是。”
沃檀不高兴了,她不正经可以,他怎么能这么轻浮
于是喁喁情话到止为止,沃檀拽他手指,非要他把刚才那话重新问一遍。
心知惹了她的情绪,景昭不由有些头疼。
但头疼归头疼,却还是笑中起意,促狭地问道“虽说皇室子弟上不至死罪,但规定是人定的,自然也会由人破。若为夫当真因这事被判了个死字,不知娘子可会给我殉情”
沃檀趴近他,主动凑来个绵长湿热的吻,于分开后狡黠地笑道“不,我会好好守寡的,再找个跟你长得像的男人,把他养起来当外室。我这么年轻漂亮又有钱,想让他怎么伺候,他就得怎么伺候”
这哪里是要好好守寡分明是要把人给气活过来
景昭脑子嗡嗡作响,更莫提这人还颇为无赖,没皮没脸地嘻嘻笑着,活像市井的街溜子。
他咬了咬牙,把她翻了个面摁在腿上,本想狠狠打她几下的,但巴掌是抬起来了,却到底迟迟舍不得打下去。
于是最终,便只下手掐拧了一把,再将人提在怀中紧紧抱住,似要将她揉进骨血中。
他心头辗转牵绵,几多无奈。
这辈子碰上这么个人,也只能认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