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岺
不是喜欢她么根据那张婆子的说法,两人在公主府遇上,还曾比过武。与其这样遮遮掩掩的不说,还不如直接说出来
他将自己的想法告诉毕新,毕新立刻否决,“什么人都可以抨击,唯独长公主家的不行。”
“这,这是为何”
毕舒不解,“父亲,要是让左玉两成租就这么收下去,早晚会生事咱们家六十八万亩地,收五成租,这一下要去掉三成,那得是多少钱啊”
他也同情农民,但是不将左玉这个小人弄死,他意难平
这样想着,眼里闪过一丝阴狠,他道“她要入宫也只能求见娘娘,为何娘娘会这般乐意帮她父亲,君父的面是那么容易见的吗即便她现在贵为姬君,但也只是个妇人”
毕新一愣,“吾儿的意思是”
“父亲,您忘了三年前,陛下将王德清升为次辅的原因是什么”
毕新身子一震,似是想到了什么,“是因为王德清清查了前次辅李树清的田产”
“不错。”
毕舒点头道“若不是凭借此功,他如何能从一小小言官一跃成为次辅父亲,圣心还不明显吗左玉减租子的事,没准就是天子授意的父亲,天家赐给她的可是皇庄”
“陛下的确有好几次提出要重新丈量田亩数”
毕新的眉头蹙了起来,“他当真敢天下乡绅这般多,在朝为官的哪个家里没个上万亩地借左玉来攻伐我等左玉到底给陛下灌了什么迷魂汤竟怂恿君父做祸乱朝纲的事”
他的口气一下肃穆了起来,“这等事,老夫不能袖手旁观”
毕舒低头,抿嘴笑了。
像左玉那种普信女平日估计只会看些没脑子的恋爱小说。大概以为家天下时代的天子就是最大的。但怎么可能呢天子与朝臣素来都是要斗的。家天下可不是一言堂,以为抱上皇帝老儿的大腿就没事了明明是个现代人,不想着怎么推翻封建王朝,将人挂路灯,反而想着抱封建统治阶级的大腿,真是白白受了那多年现代教育
涉及到天下乡绅官员的利益,左玉你就等着死吧没了报纸又如何我还能写小作文,传纸条
毕新似也下了决心,很快就招了许多门人过来,开始商量此事。
“陛下这是误信妖女妖言,要坏了国朝根基啊”
一个年约四十左右的男子捶胸顿足地哭泣道“太祖立国时,曾说与士大夫共治天下,要厚待我等读书人故而立下碑,永不以言论罪这妖女,好生可恶”
“哎呀,赵衢啊,莫要激动”
毕新摸着胡须,摇着头,“莫要动怒。陛下乃是少有的明君,又岂会被一无知小儿糊弄了依我看,陛下这回是下了决心要厘清全国田亩数了,与那无知妇人无关的。”
“她入了次宫,大公子的报社就没了,不是她还有谁”
赵衢愤怒地道“老夫在京郊的庄子离着她最近就因为她减租,最近那些泥腿子都在闹那妖女一张嘴凭得会说,之前大公子不就是被她害的吗先生,您能忍下这口气”
“对”
另一个门人李偲附和道“她自己坏了规矩,就别怪我们下手狠且身为女子竟毫不知检点,竟与男子比武即便那陆岺不讲道理,但她身为女子不是该以命相搏保贞洁吗就这般轻易应下,当真是个浪货”
“咳”
毕新咳了声,“好歹也是堂堂两榜进士,浪货这等市井俗语怎可宣诸于口”
“先生”
李偲拱手道“是可忍孰不可忍当日要不是她多管闲事,大公子如何会被革除了功名现在她为博美名,冒然减租,将我等置于不义后,竟又利用圣天子想厘清田亩的心思来为自己谋取私利,这等小人不诛之,天理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