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在激烈的讨论声中,百姓都不在意不时在京中响起的巨响了。
反正响了一声就没了声,而且声音不大,只附近几家听见,让人以为自己听错了。
莫名巨响的事情在百姓心中并不重要,重要的还是科举。
此前说过,大庄进行春闱的学子,大多是寒门出身,家中有余财,但算不上是一地士族,春闱每年虽然也较受百姓关注,但并没有发展到全民热议的程度。
读书人谁不爱名声能被人热议,被百姓关注,对他们来说已经是个天大的好事了,如果这会儿能攒下些名声,对他们日后当官也有好处。
因此他们不想疯狂去反对什么,让百姓觉得他们读书读傻了,毕竟现在的百姓已经接受了新皇是女皇,他们如果还以女子的身份去反对女皇,百姓大概会认为他们想谋反。
这是原因一,原因二则非常现实。
朝中大部分官职都被大家族把持了。往年科举考入朝中的学子,最后能爬到高位者寥寥无几,近些年来位置最高的就是吏部尚书杨运,结果他还是在儿子还娶了朱氏女后才升官的,那会儿朱尚书令刚刚任职。
其中原因值得深思,反正是没能逃脱官官相护的套路。
说那么多,其实就是明确了此前大庄的一个问题,那就是朝堂由权贵士族把控,普通学子没有多少机会,而这次不同,科举改制,扩大了参与学子的同时,也废除了公卿举荐的制度,同时朝中还有消息传出,如果此次春闱办得好,日后朝廷选士,大部分职位都会通过科举选举。
女子入榜确实前所未有,女子为官确实与他们千百年来坚持的观点不同,但是他们可以从这件事中得到好处,他们不必再去向权贵卑躬屈膝,他们有了更多的官职选择。
这些从底下一步步靠着真本事走到京城的学子,内里都十足傲气,认为只要机会够多,他们一定能中,世家女虽是出身世家,可她们能读几年书此前她们不能当官改换门楣,肯定不如他们读得好。
只要他们顺着女帝的意,同意男女同榜,就能白得官位,这是一笔多么划算的买卖,哪个傻货会拒绝
当然,人数多了,按照比例也会出几个傻货,但几个傻货自说自话的反对,没人在意,所有人都期待着二月九日的春闱开始。
时瑾是入京赶考的学子,他今年刚过弱冠,是最支持女帝科举改制的学子之一。
说起时瑾,他前半生过的极好,身为家中独子,他不愁吃喝,安心读书,谁知在两年前,他遇到了家破人亡的惨事。
西成叛贼作乱,全家皆被其杀害,只余下他带着母亲与家中部分钱财,一路逃出。
后来他逃到了安宁附近的一个小村庄,当了个教书先生,勉强挣了一口饭吃,他不甘心,想要出人头地,本来应该早些到安宁,谁知母亲病了,一直拖到了腊月,他不得不顶着风雪坐牛车到安宁,谁知道到了安宁后的第一天,就被告知皇帝换人了。
他至今还记得那天,他紧张的将路引递给城门的士兵,那士兵看着他曾为西成人士,冲他好脾气的笑了笑。
说他时气不错,新皇去东成定安接手封地时在西成呆了好长时间,对西成感情颇深,日后西成出身的人,定然能受到陛下的恩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