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哪怕被刀架在脖子上了,也不会有此刻这般慌乱,他结结巴巴道“你你哭什么”
殷梨亭却理所当然道“我心里难过,想哭便哭一场了,这有什么为什么”
他一面说着,一面抬起头来,擦了擦眼睛,眼中仍是泪光莹莹。
那青年看他半晌,扭过头道“你别以为你哭,我就会可怜你,在这几个月里照顾你。”
殷梨亭莫名其妙的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会要你照顾看你年纪还比我要小几岁,要照顾也该是我照顾你才对。”
那青年噗嗤一笑,道“你不是小孩子,还哭鼻子”
殷梨亭道“谁说只有小孩子才能哭鼻子,大人就不能了”
他这话说得理直气壮,他心里也很理直气壮,只因他从小到大,往往为了小小不开心就会哭泣一场,从没人因此说过他什么,何况他哭泣只是因为心里难过,想哭就哭了,哭过就好了,从没想着用泪珠去胁迫别人做什么事。因此武当山上人人都觉得他性格天真烂漫,对他总是呵护有加,疼爱有加,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他,当然也不会觉得大男人哭鼻子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那青年神色微动,脸上怅然之色一闪而过,冷笑道“你家里一定很幸福。”
不然你怎么能说出这种白痴话来。
当然这句话青年没有说。
他觉得就算自己不说,只要有耳朵的人,听到了他前面的话,也该明白他的意思,偏偏殷梨亭半点儿都没听懂,反而认真的纠正说“也也不能这么说,我是个孤儿,自小就被师父收养的。”
那青年道“哦说到这里,这么多天,我还没请教过阁下的尊姓大名呢。”
殷梨亭
不好意思道“在下殷梨亭。”
那青年假惺惺的笑道“原来是武当张真人的高足。”
殷梨亭傻呵呵的笑了笑,道“不知道阁下的尊姓大名是”
那青年眼珠一转,道“在下西门常胜。”
山洞里光线太暗,殷梨亭完全没有看见这青年说自己的名字时,眼睛里一闪而过的狡黠之色,他全然相信了对方的话,点头道“好名字,不知道西门兄弟师承何处”
“西门常胜”毫不犹豫道“藏剑山庄。”
藏剑山庄在江湖上名气并不小,殷梨亭虽然没和藏剑山庄这样的世家的人有过来往,但是却听过这个名字,拱手道“原来西门兄弟是藏龙老人的徒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