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汋似乎把他忘了,只是兴味盎然地看芥子天地中的两人。
那少女一拔剑,他的两眼便放出一奇异的光彩“啧,不是玉京的断春么少殷竟然将断春送给了她。”
冷耀祖一听话,又吓出一身冷汗,他知道“玉京”是姬少殷转生前的名字,若是早知姬少殷将前生佩剑都送了凡人,他是断断不敢在芥子上动手脚的姬少殷和他虽然同为内门弟子,但地位不知差了多少,宗门中很多人在悄悄传,说玄渊神君属他为下任昆仑君,若他真的继任昆仑君,便是重玄下一位神君,与他结怨有百害而一利。
谢汋全然不知他担惊受怕,看得津津有味“是杨家哪个小子,那个东还是那个西”
冷耀祖道“是弟弟杨林西。”
谢汋道“小子一看就不是个东西。”
冷耀祖干笑了两声算是附和。
谢汋道“还嫩了些,不过有思。”
冷耀祖道“杨林西算是杨家一辈中的翘楚”
谢汋打断他“我说的不是他。”
说用尖细的指尖了少女的虚影“我说的是个。”
话音未落,杨林西一招山风蛊使出,少女像是吓傻了一般钉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躲。
冷耀祖心中暗道你谢汋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可眼看杨林西的剑刃割少女左胁,她忽然转身躲过了一剑,虽然有些慌张笨拙,险之又险地避过了一剑。
杨林西一剑落空,气急败坏,紧接又挥出一剑,次用的是火风鼎,剑势陡然刚猛,剑锋直取咽喉,似乎是懒得与手虚与委蛇,只一剑封喉。
他出第二剑时,那凡人少女堪堪站稳脚跟,旋身一剑刺出,正是杨林西刚才用来付她的山风蛊。
她的手臂细弱力,似乎连剑都握不稳,那把“断春”在她手中轻轻抖动,犹如春水潺潺。杨林西几乎忍不住笑出声来。
冷耀祖也觉好笑“是什么山风蛊,颤巍巍的,不跌倒已算好了,的剑怎么能伤敌”
话音未落,芥子中传来“哧”一声响,是剑刃划过皮肉的声音。
冷耀祖定睛一看,不由怔住杨林西满脸的难以置信,他颈侧的伤口中正渗出血来。
冷耀祖也难以置信,么笨拙的一剑竟真的能伤人,虽然看子伤口不深,但毕竟是实实在在地在杨林西身上割开了道血口子。
“是怎么回事”他喃喃自语道。
谢汋道“山风蛊的卦象是什么”
冷耀祖不明就里“山下有风,蛊”
话未说完,他忽然恍然大悟,山在上,风在下,风动山摇,势危易倾,那凡人颤巍巍的剑,恰恰暗合了剑。
杨林西回过神来,差气得跳脚,当即又使出一招屯,那少女不紧不慢地将手腕一转,似乎终于将剑握稳,潺潺春水忽然化为喷薄的烈火,直取杨林西面门,是他方才使出的第二招“火风鼎”。
一剑带了上一剑的风势,风助火势,如熊熊野火,瞬蔓延。
杨林西本来是能躲过的,但他一招屯使到一半,不舍得收势,那凡人少女又满心轻视鄙夷,料定她方才那一剑只是侥幸,便只是下识地抬手挡住刺过来的剑锋。
可惜他忘了芥子天地中动用灵力,待起时已经晚了,他只觉手掌一阵剧痛,利刃已径直穿过他的手掌。
剑势未停,就如燎原之火,那火舌似的剑锋竟然生生穿透他手掌,又贯入他的左眼。
芥子天地中的伤不会带出去,但痛楚是实打实的,杨林西娇生惯养,何尝受过的痛,顿时浑身脱力,“锵啷”一声,剑已掉落在地。
冷耀祖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可那少女恍若未闻,握剑柄使劲往后拽,可不知是她力气小还是剑插得太深,怎么也拔不出来,她便紧握剑柄转动手腕,杨林西只觉自己眼珠连同手掌都要被绞碎了,痛得几乎灵魂出窍,双腿一软跪倒在地,连连惨叫“你赢了,你赢了,快松手”
少女环顾四周,神情有些迷茫“谁说我赢了怎么才算分出胜负”
她摇了摇头,喃喃道“还是再扎两下以防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