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显露真正的意图“不如,我们交换联系方式,约定下一次拍卖会的同行可好”
山吹律理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笑。
昙花一现的笑容好看得不可思议,却无端让男人背脊涌出一股寒意,如被非人的野兽钉死在瞳孔中央,狎昵的心思如沫消散,残阳似血流放荒漠。
“好啊。”她举起酒杯,冰冷的杯壁碰了碰男人手里的红酒杯,清脆的碰撞声如冰块敲鸣,“如果有下次的话。”
什么意思男人茫然地目送少女消失在人群中,脚步像生了钉子似的不能动弹,呆呆地站在原地喝完杯中红酒。
拍卖会尚未开始,游轮请来的乐队奏乐给客人助兴,一对对戴着面具彼此不相识的男女滑入舞池翩翩起舞,场面热闹又安逸。
“这里人还挺多。”山吹律理按住耳麦,“猜猜看,a在顶层的贵宾室还是甲板底下的地下室”
“顶层”下属犹豫地说,“他是热衷于享受的人,自负且自大,应该喜欢可以俯视众人的位置。”
“答错。”山吹律理脚尖点点甲板,“那种胆小如鼠的家伙,怎么会不躲在最难被入侵的地下。”
“明明您也只是猜测而已。”下属小声嘀咕。
“欸,不相信吗”山吹律理放下酒杯,“这可是首领判断,要不要打赌”
“才不要。”下属吐槽,“安德烈先生和boss打赌输掉,洗了全iic所有人的碗整整一个月的事情我这辈子都会记得”
“你平时不是很崇拜安德烈吗要向他学习,人要输得起。”山吹律理看了看守住地下室入口的侍者,“趁我还没下去,要不要赌”
她和真正的自己人聊天时显得格外放松,会开玩笑,也会捉弄人。
“绝对不要”下属一口咬死,“潜入前您就不可以更专心一点吗游轮里可全都是敌方的人”
“关于这点,我也希望a能出点更有挑战性的题目。”山吹律理漫不经心地走在通往地下室的台阶上,“真是提不起干劲。”
守住门口的侍卫依然持枪站立目光警醒,丝毫没有发现敌人已经通过大门,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潜入了地下。
假如有人能从上帝视角观察山吹律理,会发现她像是开了天眼,三百六十度旋转的监控捕捉不到她的影子,来来回回巡逻的侍卫总与她在拐角擦肩而过。
能证明山吹律理走过的,恐怕唯有空中跳动的烛火芯。她走在守备森严的回廊中,如在自己家的后花园散步,随时能停下来摘一朵新开的花在鼻尖轻嗅。
“红酒注入酒杯的声音。”山吹律理侧了侧脑袋,“冰块浮在酒上,酒杯被人拿起来在辛辛苦苦巡逻的人们当中,坐在沙发上悠哉悠哉品酒的那个人总是很好找。”
风带了四处的声音,其中一缕调皮地在山吹律理耳边打转儿,引着她走到正确的方向。
a正在休息室内品酒。
他放松地仰靠在柔软沙发上,这里是他安全的王国,他不必佯装对森鸥外恭恭敬敬,不必对太宰治又惧又怕又强撑着脸面性命掌握在他手中的下属守在门外,为他带来财富的肥羊们在游轮上欢聚一堂。而他,是唯一的主宰。
“等到我掌控港口afia掌控横滨的那天,在属于我的首领办公室品酒,该是何等的快乐。”
a陷入无可自拔的幻想,山吹律理倚在他房间门口,手指松松搁在门锁上。
在即将动手前,她陷入思索“虽然现在进去杀掉a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但是,我怎么总感觉还有事没做怪怪的。”
“您终于想起来了吗是资料啊资料”下属在耳麦中无可奈何地提醒,“魔人需要的港口afia机密资料,这份情报对我们iic也有很高的价值。”
“麻烦了,我可不擅长找东西。”山吹律理轻轻叹气,“砍断手脚之后a就会说吧。刑讯不是我的专长,但疼痛是通用的法则。”
“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下属沉吟,“a的异能力也对您没有用,就这样吧,砍断四肢之后再把肉一片片切下来,总有他熬不下去的时候。”
“你太高估a的骨气了。”山吹律理说,“他可是会在组织受到攻击第一时间跑去安全屋的个人生命至上主义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