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听见轻轻一声叹息。
百无聊赖,不再期待后续的叹息。
一张扑克牌从少女手上飞出,穿过酒架间的缝隙,充斥了a的视野。
鲜红大笑的小丑牌。
在头颅碎成两半的那一秒,a瞪大眼睛,他看见沙发上的人依然仰着头,专注地品尝杯中的珍酿。
直到他死,都未曾瞥来一眼。
“酒不错。”山吹律理放下琉璃杯,“奈特,你能叫人把这里的酒搬空,去填我们的库存吗”
“得派直升机过来。”奈特说,“正好顺带将您接回来,请稍等。”
山吹律理走到a的尸体边,捡起浸泡在血中的防水袋,抖去袋子上的血珠。
“这下,和费奥多尔的交易就完成了。”
如潜入游轮那般容易,离开也并未受到阻挠。
颤抖着手将项圈从脖颈上摘下的侍者们让开通往直升机的道路,在骚乱中不再衣冠楚楚的客人们躲得老远,畏惧地望向嗡嗡作响的空中。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无从得知鎏金面具下的少女生得怎样一张面孔。宝石王国的主人再没能在舞台上露面,如被沉入深海般了无声息。
费奥多尔发来的定位在一处废弃大楼的楼顶。
直升机停在上空,山吹律理从空中跃下,高跟鞋稳稳踩在尘埃遍地的天台。
“12点的钟声敲响,辛德瑞拉离开了舞会。”费奥多尔从阴影中走出,含笑道,“早知道,我该选个更风雅的地方和你见面。”
山吹律理摘掉脸上的面具,平淡地说“不要用像我们在幽会的语气说话,和你还没有熟到可以瞎开我的玩笑不被杀的程度。”
“好吧。”费奥多尔说,“资料拿到了吗”
山吹律理扬了扬手里的纸质文件。
费奥多尔摊开手“给我”
山吹律理一步步走进费奥多尔,高跟鞋在地面敲出清脆的响声,她将纸质文件递到青年眼前,他抬起手去接。
风划过费奥多尔的袖口,幽幽的沉水香弥漫在空气中。
很轻很浅的味道,天台风大,转眼即散。
如果不是过于熟悉,山吹律理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陷入拥抱时嗅到的气味,乖巧讨吻时嗅到的气味,凝视眼眸时嗅到的气味在她的感官中,只属于那个人的气味。
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气味。
山吹律理冷冷地看着费奥多尔,暗金色的眼眸比夜色更沉。
“来这里之前,你去见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