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扑克牌插在他身后的地毯上,黑白色的小丑牌咧嘴大笑,仿佛在嘲笑他白日做梦。
“什么人敢”a怒气上涌,他仿佛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整个人脸庞通红,优雅的装腔作调的面具砸得粉碎,男人气急败坏地吼出了声。
“刷刷刷。”
一张张扑克牌从黑暗中不紧不慢地甩向a,发牌的人显得很随意,如在舞台下闲庭漫步,周围尖叫疯跑的人群丝毫不损她的兴致。
纸质的卡牌在她手中变成夺命的凶器,偏偏凶手一副逗猫的模样,扑克牌在a的手指、腕骨、裤脚、腹部、肩膀不断割出血痕,细细密密的疼痛如一张大网将他笼罩,死亡如影随形。
“那个人在玩弄我竟然在玩弄我”a咬牙切齿,“区区一个人来人去搜,把船上所有人一个个揪出来搜”
“可是,”a的部下战战兢兢,“客人中有政府的要员”
“闭嘴”a粗暴地大吼,他狼狈地用肘臂挡住脸,锋利的卡牌割开他的西装,皮肉翻滚。
他忍着痛楚,转头向地下室跑去,边跑边喊“我进门后离开把门锁上就算用你们的尸体也给我堵住门听见了没有杂种们”
a为了营造自己高贵优雅仿佛中世纪吸血鬼贵族的人设,拍卖会所在的大厅笼罩着层层深红色的帷幕,唯一的聚光灯在舞台之上。
当他逃下舞台,黑暗的喧嚣如细小绒毛的蝙蝠涌来,他竭力挣扎着从暗道逃出,门扉在身后狠狠关闭。
“哈哈”a气喘吁吁地奔跑,所有的守卫都被他粗暴地赶去搜查客人,走廊上静悄悄的,只有他一个人的奔跑声。
“这里很空旷,哪怕多出一道呼吸声也逃不出我的感知。”a停在一扇门前,抖着手掏出一大串钥匙,神经质地念叨,“我必须把那东西带在身上,这里已经不够安全了转移,必须转移”
他焦急地钻了几下锁孔才把门打开。
门后是一处宽敞的酒窖,层层酒架屹立在房间内,靠近门口的地方放了一张沙发和一张茶几,茶几上摆放着醒酒器和几只水晶琉璃酒杯。
a快步走过比人更高的三层酒架,一直走到房间的角落,三个堆积在一起的酒桶边。
他半跪在地上,咬着牙用小刀一点点撬开木桶的底座,a伸手进去摸索了一阵,抓出一沓装在防水袋中的纸质资料。
“谨慎是胜利的法宝,谁都猜不到我把它藏在这儿。”a呼出一口气,撩了撩头发,不小心碰到脸上的伤口,疼得他呲牙咧嘴。
“那个袭击者,别被我抓到”a恨得肝疼心烧,他扫视自己珍藏的美酒,“可恶,我的酒没办法带走,可恶”
他抓着资料,正准备站起身离开。
“啵。”
寂静中,酒瓶木塞被打开的声音仿佛贴在a耳边响起。
“哗啦。”
紧接着,是澄清的酒液倒进酒杯的声音,
隔着比人更高的三层酒架,半跪在地上的a正欲起身的动作一点点僵住。
他缓慢地、几乎一点点挪移地低下头,把耳朵贴在地板上,高跟鞋与地毯摩擦的簌簌声钻进他的耳蜗。
透过木架间的缝隙,a先是看见一双银黑色的高跟鞋,再是波浪般翻开的深蓝色裙摆。
右腿轻轻搭在左膝盖上的少女放松地倚在沙发背上,鎏金面具遮住她小半张脸,她仰起天鹅颈,铂金色的酒液顺着琉璃杯壁淌下。
敌人袭击者误入者
a躲在酒架后,透过木头缝隙死死盯住仰头喝酒的人,右手伸进衣服下摆,缓缓掏出配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