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像是有某种诱导的魔力,周念说“也没什么。”
又开口“我爸本来搬出icu了,结果被我照顾了一晚上,又住回去了。因为我的信息素影响他体内激素平衡了。”
周念低着头,肩膀僵硬,双手插在兜里。
他眨了眨眼睛,泪水在眼眶里欲坠不坠,想把眼泪水给忍回去,不是小孩子了的话,就不应该随便哭,太软弱了。
“我好蠢哦,我都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
“我不是亲生的,没有血缘屏蔽,以前在家的时候,他们为了照顾我,都会背着我偷偷吃抑制药。”
沈峤青“这不是你的错”
刚开口,周念就抬起头,对他笑了一下“我知道,道理我都懂的。懂归懂,就是还是会觉得有点难受了。”
“你过来,给我靠一靠。”
沈峤青本来就离他很近了,闻言,再走近一步。
周念也没抱他,就是把自己的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说“别动,让我缓缓。”
沈峤青伸手,轻柔地抚摸他的后背。
周念说“我睡也睡不着。”
“其实我觉得我跑回来也没用,要是我没回来,情况肯定比现在要好。”
“你说怎么办啊”
“我爸本来就有一些老毛病,慢性病,都没治好,只能控制,现在出了车祸,还被我拖累,病上加病,我好怕因为我,害他病情加重。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沈峤青说“别这么想。”
平时周念强势的时候,沈峤青是如此的千依百顺,像是没有骨头,对他予取予求。
但当现在周念迷茫无措,沈峤青却一下子变得坚决果毅“你仔细问问医生,好好吃点抑制药能不能去病房,不行的话,那应该怎样才行。实在不行就算了。”
周念混乱的脑子渐渐变得清晰起来,疲惫地点头“嗯。”
周念有主治医生的手机号。
他打电话问了问,医生让他吃抑制药,再戴上有抑制效果的项圈,应该就没问题了,但最好在他爸爸还没退烧稳定之前,不要进病房。
周念答应下来。
他按照医生说的做了,再去医院。
沈峤青没跟上去,在楼下等下,目送他上楼。
周念没有特地换衣服,他的脖子上久违的戴上了项圈。他的脖子生得漂亮,戴上项圈以后尤甚。
平时周念从不戴这玩意儿,一直坦坦荡荡地说自己是oga,把脖子袒露在别人的视野中,该发热的时候发热,反而让人不敢心生标记他的胆量。
当下,周念纤细的脖颈上戴着项圈,黑色的软金属紧贴在他的皮肤上。
沈峤青才亲手给他戴上去的,完全记得给他戴项圈时,手指划过的触感,还有那薄薄皮肤之下跳动的血脉,噗通噗通,太紧了,像是掐在那脖子上。
倒让周念感觉上去如此脆弱无助,沈峤青久违地有想要标记周念的恶念。
他攥了攥拳头,深呼吸,忍下去。
站在大门的边角,看着周念走近电梯,门慢慢阖上。
正好在外面吹吹风。
沈峤青在楼下绕了一圈,大概清醒了点。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最近一直在演一个罪犯,他走着走着,碰见一个在跑来跑去笑闹的小孩,从后面不小心撞到了他,他没怎么样,这小孩摔倒在地。
沈峤青没多在意,低头看了一眼,原本这小孩都要哭起来了,被他活生生地把眼泪吓了回去。
跟过来的家长也噤若寒蝉地把孩子抱起来就匆匆离开。
沈峤青“”
他挠挠自己的脸。
没关系。
吓到别人他都不在乎,别吓到周念就行。
正想着,他的手机来电铃声响了起来,是周念打来的,问“你还在吗”
听上去很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