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平时有她和予安在柳淮嫣不愿露出脆弱,才会在今日偷偷哭泣,被予初瞧了个正着。
柳淮嫣屋里灯还亮着,柳淮絮知道她没睡,但还是问道“淮嫣,睡了吗”
而后她从窗外瞧见,柳淮嫣翻身下地,在桌前停顿一会儿,才打开门。
方才院中灯光暗,柳淮絮并未看清楚她,这会儿接着屋里的灯光却是瞧清楚了。
尽管柳淮嫣有意隐藏,但红着的眼眶还是藏不住。
柳淮絮没把面条拿进屋里,而是拉着柳淮絮坐到了旁边的石桌上。
这院子和她和予安的比起了至少了厨房,桌椅倒是全的很,两人做好,柳淮絮二话没说只是把面给推了过去。
而柳淮嫣低着头,眼角的泪水满溢,尽管强忍着还是从脸颊滑了下去。
她没敢擦,而是端起碗吃起了面条。
两年前柳淮诚过来时,柳淮絮便想和柳淮嫣聊聊,可柳淮嫣却总是一副淡泊模样,什么话她也没法说出口,可今日却像是那伪装的外衣露了个洞,里面的难过与伤痕,柳淮絮看的清清楚楚。
柳淮嫣也清楚,所以没再瞒着,吃了一半的面条放下筷子,便开口说道“那年兄长来试探,我是清楚的。”
“我也试探了他。”
“我知道,这些年除了兄长在暗中,其实锦昭也在,我便问他锦昭知道动动嘛。”柳淮嫣说道此处自嘲一笑,抬头望着天空说道“姐姐,那年我离开京城之事,具体为何并未与你说过,但你应该也知道大概吧。”
柳淮絮确实知道一些,于是点了点头。
柳淮嫣见后笑容更大,险些笑出声来,眼角泪水更多,这次却始终未掉下来。
她声音无力又凄凉“或许啊,我就该一个人吧。”
“当年之事,错在我。”
是她把那个满眼都是自己的萧锦昭越推越远。
“远到,她再也不相信我对她的感情。”
“我也再不相信,她会信我”说出信我两字时,柳淮嫣强忍着的泪水终是落了下来。
那日她问柳淮诚动动的事,便是觉得萧锦昭一定是认为动动是她亲子。
所以大婚之事,她不敢说出一句话,也不敢表现出一丝的在意。
她跟萧锦昭终究是再无可能了。
庆南王之子病逝,在她心里也不过是场意外,根本改变不了现实。
可最近几日的事情,却像是把她隐藏的一切都掀了出来。
当年北境之事虽与她无关,但她确实是站在萧锦昭对立的位置。
下之人,是她当年的未婚妻。
萧锦越。
这根刺,柳淮嫣以为经年后早就拔了出来,甚至她对萧锦昭都能毫无波澜,可没想到她还是会痛。
她了解萧锦昭,她生性好强,比谁都骄傲,年少时不过是无权争斗,才暂避锋芒。
如今若不是真的已经重到无药可医,绝不会如此昭告天下。
所以才会如此难过。
听完这一席话,柳淮絮不知该如何安慰柳淮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