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星的声音依然没有温度。
“是我能明白你们对普通人的憎恨我能明白你在回忆中的痛苦但是想想那天的切尔诺伯格你所要保护的感染者同胞都做了他妈的什么我所能想象到的一切罪行在那场大火中都见到了那他妈就是一场无差别的屠杀”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在那些被整合运动杀死的人里,还存在着不歧视感染者的人你有没有听说过感染者诊所有没有听到过切城有家医院私下里接收感染者患者进行治疗”
“结果那家医院呢没了变成了跟外面那么多建筑一样的废墟那些医生都被烧死在了里面,就跟外面那栋大楼上被钉住的尸体下场一样惨,而杀死他们的凶手里就有他们曾救过的人”
“我知道,你和爱国者的队伍没有参与其中,甚至让自己手下的人建立了避难所,去庇护那些还活着的人。但是那些感染者,那些在城中犯罪的感染者,他们不该死吗”
“他们过去的遭遇是很惨,但这不能成为他们肆意践踏生命和道德的理由我知道他们曾经的待遇,也知道他们在那天犯下了什么罪”
“还有你口中的亚历克斯,那个代号叫碎骨的家伙,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杀死他吗”
瓦伦丁指着诺亚,身上的短袍都染成了鲜艳的橙红色。
“那是因为碎骨要杀了他那个家伙直接在近距离引爆了自己的铳形魔杖如果不干掉碎骨,现在你根本无法躺在这里跟这个家伙对话”
“你对罗德岛产生了怀疑,那是不是要罗德岛面对你们整合运动的屠杀不反抗,直到你们杀累了,不想再挥动起手中的屠刀了,能够将所有正常人都踩在脚下了,你才会对罗德岛有那么一点好印象”
“我华夏粗口”
瓦伦丁咬着牙齿,右手握拳朝着旁边的碎石猛地一挥。废墟晃了晃,但并没有塌陷的迹象。他颤抖着手,眼睛不再去看着霜星,将脸扭向一边。在他刚刚挥拳砸向的碎石上,一个红色的拳印血淋淋地印在上面。
瓦伦丁没有使用源石技艺,他也没有骂霜星。
切城事件已经成了他心头的一个坎,哪怕平常的时候瓦伦丁再怎么憨再怎么傻,只要激起他心中的那团回忆,他都会像火焰一样愤怒。
在经过一阵爆发的怒吼之后,废墟再一次陷入了沉默。空气的温度已经降下来了,瓦伦丁的心情也开始了缓和。霜星闭着眼没有说话,诺亚坐在她的旁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碎骨他妈的就是一个傻x,知道诺亚对罗德岛的重要性,还非要搞这种自杀式袭击,他还真以为罗德岛会宽恕他就算自己打不过罗德岛对方也会因为同是感染者就放自己一马”
“那他想杀死罗德岛的博士,罗德岛为什么就不能杀死他”
“这个世界的所有人就该宽恕你们感染者哪怕你们伤害的那一方根本就没压迫过你们”
瓦伦丁低着头,坐在那里碎碎念。声音不大,但所有人都听得见。
“整合运动就他妈一恐怖组织。用暴力反抗压迫是天经地义的事,但你们用暴力去发泄,变成了新的压迫者,那就该被声讨,就该被其他人干掉。”
最后,瓦伦丁不说话了,闭上了嘴。他好像是累了,靠在废墟上不再出声。
“这位小姐你的名字是什么”
短暂的沉默后,霜星打破了这片死寂。
“八重樱。”
瓦伦丁很快就回复了她,但是声音扔向刚才那样冷冰冰的。
自己和霜星仍是敌人,哪怕自己听过霜星的回忆,吃下了她的糖,跟她聊天,但被救出废墟后,两人仍会站在对立面。
“八重樱小姐,我向您道歉。”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