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阿岫冷静下来之后却又觉得自己想多了,初墨禅最是爱洁,这些地方哪里会轻易涉足要知道现在男子讨厌小信儿的程度是和男尊世界女子讨厌青楼口u一样的,青楼那会是贵族公子会来的地方
她对初墨禅也算是有些了解,故而也有所动摇,因为就算是面皮再像,眼前的玉檀奴和初墨禅其实也相差挺远。
初墨禅的衣衫通常比较素净,眉眼之间瞧着温和骨子里却有着极强的掌控欲。而玉檀奴直都是温温柔柔的样子,衣料也是绣着精细的莲花,这模样一瞧就是一朵解语花。
当然,阿岫也终究无法排除眼前人是初墨禅伪装出来的可能性。
也因着这张脸,阿岫如今更加尴尬,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看来那位故人不得女君喜爱呀。"玉檀奴感慨道。
阿岫的额头冒出了冷汗,长睫微颤,一只冰凉的手轻轻揽住她的腰际把她扶回了椅子上。
带着淡淡檀香的丝帕轻轻擦掉了她的冷汗,她只听见耳边一声轻叹,说道∶"若是如此,檀奴之后见女君时都会戴好帷帽,这样女君就不必如此害怕了。"
"你先前为何一直戴着帷帽不见人"阿岫开口问道,此时她发现自己的嗓子很是干哑,甚至已经开始干咳。
"女君真是说笑了,这纱慢不是女君拽下来的么檀奴尚未服侍过女子,自然要同女子避嫌才是。"
少年的笑容清浅,月光倾泻而下,为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阿岫微微抬眸看他,细细看来,二人还是有些不同的。玉檀奴的眼脸之下有一点小痣,随着他抬眸垂眸的动作若隐若现。
这一点小痣很是妩媚。阿岫都觉得自己疯了,怎么一个男子能用妩媚来形容呢可是对方此时真的像一朵娇柔的花,没有半分攻击性。
反而是她这个女子,像个要强迫他的禽兽。
"想来女君已经疲乏,不若便回去好好修整一番,今日之事,檀奴自是闭口不言。"玉檀奴考虑得极其周到,阿岫都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
待她起身时,少年甚至解开了自己的狐毛大氅披在了她的身上。面对他的靠近,阿岫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这张脸总是让她想到当日初墨禅面颊上沾着血渍的模样。
可是好脾气的少年似乎在这个时候格外固执,他附在阿岫的耳畔细声细气地说道∶"今晚便只求女君这么一件事情,便应了檀奴可好"
听了这句话,阿岫突然理解了昔日男人们寻找解语花的快乐了。
美人温温柔柔地和你打着商量,都让人说不出拒绝的话。
然后阿岫就迷迷糊糊地披着狐毛大氅回去了,没注意到后面那解语花幽深晦涩的神情。
阿箬小心翼翼地上前禀告道∶"主子,如今宫中那边已经得了您遇刺的消息,大殿下已经出面主持大局,那刑部的卢大人已经投奔了大殿下。剩下的三殿下和四殿下也蠢蠢欲动,似乎已经开始威胁大殿下放她们出去。"
"连家也在运作了"初墨禅随口问道。
阿箬犹豫了一会儿,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但是被大殿下出手拦住了,大殿下如今似乎也在寻找二殿下的踪迹。"
一声轻嗤从初墨禅的唇边溢出,月色之下,他的肤色冷白,双瞳漆黑,模样显得妖异可怖,哪是娇软可人的解语花,明明是朵黑了心肝的黑莲花。
手上为阿岫擦汗的软帕被他揉波,他看向阿岫离开的方向,转身对阿箬吩咐道∶"把殿下出来的痕迹全都抹除。"
"是要斩草除根么"阿箬犹豫地问道。
熟料初墨禅轻笑一声,说道∶"本宫岂是如此狠辣之人遮掩一二便可,那云朝岚也不傻,斩草除根反而会打草惊蛇。"
而且,他已经出了一次疏漏了,第二次再来,可不能让殿下再瞧见吓到她的画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