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进了派出所,不出一天他就能抓心抓肝的疯掉。
他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狠狠瞪着路谦,“小杂种,你他妈敢”
“我为什么不敢你大可以试试。要么钱你拿着一半走,要么咱们就警察局见。”
路谦丝毫不惧怕的看着他。
被他挡在身后的路梅和刘莺莺紧张的几乎不能呼吸,路谦好像变了他之前只是忍,要是忍不了,就会用暴力来保护自己的母亲和妹妹,而下场一般只有两败俱伤,毕竟刘国栋再怎么不济也是个成年的男人。
刘国栋死死瞪了他一会儿,看着路谦冷然的视线越来越没底气。
他这个继子是个有主意的人刘国栋很清楚这一点。
被抓进局子的恐惧让他有点不安的搓了搓手,刘国栋阴沉想着,和现在的路谦打一架他也讨不了什么好,不如就先这么算了,毕竟五千块钱就算留给他们也用不了,大不了下次再拿。
刘国栋转了转脏污的眼睛,从袋子里掏出小一半现金,扔在地上,咧着嘴说
“小谦,你这是和爸爸做什么我还能欺负我儿子怎么说留着点钱晚上带你妈和妹妹出去吃顿好的,我走了,啊。”
他捏着小摊上淘的钱包袋子,迫不及待的踹开门,直到他晃荡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路梅才失去所有动力的瘫坐在地上,三十多岁就显得无比沧桑的双手死死捂住脸,发出啜泣声。
刘莺莺睁着一双圆眼,拘谨的拉着哥哥,小嘴一扁也要跟着哭。
这是路谦曾经最灰暗的岁月,十年前的他只能任由母亲抱着,无望空洞的注视着墙皮,企图看到一点自己的未来。
但是现在的他再看到这个男人,却一点恐惧也没有。
刘国栋这个人欺软怕硬,沾上了赌博,就算没有蒋少泽出手也不会有好下场。
而且再过一个月,刘国栋就会因为聚众赌博和斗殴被关进去。
只要这一个月别出什么意外,刘国栋进去半年的时间足够他好好思索一下对策。
至于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带着刘莺莺和路梅离开这个鬼地方。
和刘国栋这种烂人交手,只有比他更恶才能震慑得住。
当年蒋少泽一声不吭的就处理了这件事,路谦到最后也只看到刘国栋吓得不断求饶,蒋少泽干了什么却是一点也不知情,不过料想手段也不会太善良。
他回过神,按压了一下还流血的伤口。
这套房子是刘国栋的,路梅在刘国栋第一回喝多打了她和刘莺莺后就愤怒提了离婚,那时候刘国栋还装着没有这么混蛋,俩人成功离了,之后虽然又住在一起了,但是也一直没再扯证,他们离开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而蒋少泽
路谦视线微暖。
现在的他因为蒋父赌气,当年一怒之下跑到了爷爷家边的八中,很巧,就在这个镇上。
没想到蒋少泽当时只是随口一说的话,竟然有机会成真了。
他就应该捏紧他的嘴。
路谦暂时把这位势必要被收拾一顿的老夫放在脑后,他抱起要哭没哭的刘莺莺,低声哄了两句,然后拉起失魂落魄的路梅,“妈,我们离开这。”
路梅神色恍惚“离开这,离开这我们去哪啊”
路谦其实手里有些钱,奖学金他藏下了五千块,这事甚至连路梅都没告诉,而且当年他还有一份不低的外快。
十七岁的路学霸,老师们眼中的头号好学生,其实每天晚上下了晚自习都会发泄的去网吧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