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明被地好好放了下来。
甚尔对他说“这里是中立的混乱区域,诅咒师也会来这里消遣,稍微忍耐一下。”
稍微支撑着走了几步后,星明听到了陌生人的声音。
“您好,请问您有预约的吧您登记的姓名是什么”
“甚尔。”
原来面前这个人的名字是甚尔。
星明这样记下了对方的名字时,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荒唐。他就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就这样擅自跟着对方离开、抛下一切。
可是自由的感觉真好啊,像这样一直跟着甚尔的话,就好像什么都不必忧虑、那些幸运或者不幸运的事情也能被对方轻易化解一样。
是毫不讲理又无条件的信任,尽管星明告知了对方自己最为肮脏的秘密,可是到现在为止,他就连半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
不必为了任何事而惴惴不安,只要伸出手,就好像那个他连想都不敢想的未来就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星明等了一会儿,于是那个陌生人又问甚尔“这位先生的名字呢”
甚尔停顿了片刻,对那个陌生人说“禅院小鸟。”
陌生人的声音略微有些迟疑“禅院”
甚尔的声音中笑意愈浓“和禅院家的姓氏碰巧一样,很巧吧最开始知道的时候,就连我也吓了一跳呢。”
明明随便听听就知道这个名字绝对是假名,但甚尔偏偏要这样说给星明听,好像要故意要让星明感到难堪一样。
星明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他无知无觉地抬头,结果他那张脸还没有彻底露出来,脑袋上就被甚尔盖上了一件外套。在冬天穿短袖也不会觉得冷的甚尔今天偏偏是早有预谋的,他用外套遮住了星明的脸,总算是少了不少麻烦。
甚尔的声音隔着外套有些让人听不清,他说“外套不准拿下来,禅院小鸟。”
星明这才反应过来那个禅院小鸟是在说他自己。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好像被欺负了,可是星明一点也没有生气,只有莫名的情绪在他的心中不断膨胀着。
糟糕了啊,再这样下去的话,他好像要变成另外一个人了。
甚尔到底还是没有让星明就这样胡乱顶着他的外套走到里面去,他帮星明整理好了衣服。穿在甚尔身上稍微有些紧的不合身外套,穿上星明的身上就松松垮垮,那兜帽轻松遮住了星明的脸。
既是天与咒缚、又常年锻炼,甚尔的身高自然是比病弱的小报丧鸟要高上不少的。甚尔的个子高,他步子也迈得大,可怜的禅院小鸟被他牵着走,步伐跌跌撞撞,几乎就要栽倒在地上了。
甚尔注意到这点之后,他的脚步稍微放缓了一些,可他到底在嘴上还是要逗星明一下的“果然你还是不情愿吧跟我逃走之类的。你后悔的话就说出来,一切还来得及。”
到这时候后悔当然已经晚了。
但甚尔说这种话,摆明了就是想看“禅院小鸟”着急的样子。关在笼子里的五条星明固然是美的,他涣散的双眸也好,像是人偶一样的神情也好,一切都牵动人心。
若只是当做装饰品,自然是塑像比较合适。但若是长久陪伴着自己的东西,塑像未免就太过死寂了一些。还是稍微活泼点会比较好,喜怒哀乐都应当像是个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