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甚尔刻意的逗弄下,五条星明露出了急切的表情。
可尽管有些着急了,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小“愿意的。”
甚尔假装听不到“你说什么”
天与咒缚的听力当然不至于连这个都听不到,可星明根本不知道这一点。星明完全相信了甚尔的话,乃至于他在甚尔说没有听清他的答复之后,扯下了外套的兜帽,摸索着抓住了甚尔的手。
星明把甚尔的手放在自己的唇瓣上,这样他在说话的时候,嘴唇开合的幅度就能被对方的手所捕捉到。
星明又重复了一遍“愿意的,谢谢你带我逃走。”
糟糕了啊。
甚尔没有收回自己的手,反而借着这个动作摩挲了一下星明的唇瓣。他当然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人,能够忍耐到现在也完全不是出于什么无聊的道德感,充其量就只是时机不对而已。
小傻鸟那么好骗,说什么都会相信,被关在笼子里的模样又那么可怜,放他出来也只是顺应本心之下的举动而已。
星明的感谢是那样直白,以至于甚尔完全没有想到对方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来。
甚尔忽然问“我听说你是有个哥哥的,对吧”
星明说“是。”
“他接下来可能会生气。”
在星明思考明白甚尔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他已经被甚尔按在了一边。抚着他嘴唇的手指仍旧没有撤走,按压着柔软的唇瓣,令苍白的蠢色也短暂有了色彩。
甚尔低头亲吻自己那根手指,尽管离得极近,这距离又像极了是在接吻,可到底还是没有碰触到的。
克制又轻浮。
甚尔做完了这一切,他才继续说“走吧,首先要带你去看医生,等安稳下来之后,我们就去邮轮上玩。”
星明到底还是看不到,他只感觉到方才温热的吐息落在他的脸上,他以为会发生点什么的,可他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对于他这样双目失明的人来说,那种浅尝辄止的动作,几乎可以划在不存在那一类之中。
他也不太好意思问甚尔刚才做了什么,又为什么说哥哥会生气。
普通的医院对星明来说大概是没有用的,如果是普通医院就能治愈的病痛,就算是报丧鸟,五条家也不至于让他在病痛中忍耐到现在。
甚尔首先去了赌场,在那里,他可以找到黑医。诅咒师们的医生当然也是无可奈何才会为那些烂人工作,他拒绝谁都没有胆量拒绝甚尔。
甚尔这样盘算着,他强硬地牵着星明踏入了赌场中。星明的外表在这种地方是如此格格不入,乃至于他戴着兜帽,周围都会有人时不时将目光投过来。
甚尔伸手把星明的兜帽又往下压了一点,同时向他们投去了一个足够凶恶的眼神。这下子周围人全都老实了,甚尔心满意足地带着自家禅院小鸟继续去找医生。
这一切简直就像是个梦一样。
黑医今天输了不少,等甚尔找到他的时候,黑医正蜷缩在地上求饶。周围乱哄哄吵成一团,这些人嘴里不干不净说着些难听话,吵吵嚷嚷像是要想看他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