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二见她面露诧异,又将菜向她推了推“这酒楼的厨子听说是御前出来的,手艺着实不错,姑娘可以多试试。”
原来是御前出来的,怪不得那么相像。
柔嘉点点头“肖公子有心了。”
“这算什么,姑娘吃着好便是了。”齐二态度殷勤。
柔嘉稍有些不自在,便埋头吃菜。
她口味挑剔,不吃葱蒜,忌口的也多,很少能在外面吃的习惯,原本只打算做做样子,可逐一扫过去,摆在她眼前的菜无一放了葱蒜,口味也格外相合,就好像好像是为她特制的一般。
可她的口味除了母亲和贴身伺候的人少有人知道,到了庐州之后,怕给二娘添麻烦,她也从未开过口,都是有什么吃什么。
唯一例外的时候是陪着皇兄用膳的那几次,他对她这毛病颇有微词,冷着脸训斥了她一通,但从那以后只要她在的时候,桌子再也没出现过她不喜之物。
一想到这里,柔嘉隐隐觉得有些怪异,撂了筷子不再动。
可身边的二娘正聊的尽兴,看着没意识到任何不妥。
她不想败了兴,便忍住了不安什么也没提,在他们举杯的时候也跟着举起来。
酒过三巡,她脸色已经有些微红,柳二娘见状没再叫她继续喝,但即便如此,宴罢,柔嘉已然不胜酒力,连脚步都不稳了。
齐二见状忙搭了把手“要不姑娘暂且在这酒楼里歇一歇吧”
柔嘉正在半醉之间,愈发敏感,警惕地推开了他的手,扶着桌子站稳“多谢公子好意,只是我有些择床,想早些回去了。”
那屏风后的人原本是想将她留下来的,可瞧见虽她脸庞迷醉,却仍咬着唇勉强保持清醒的样子,心底微微一动,还是示意放了她回去。
正好,他也想亲眼看看她过的是什么日子。
“既是如此,那在下便安排一辆马车送姑娘回去吧。”
齐二得了指示,说话间便叫人备好了车。
柔嘉见他一派正人君子的样子顿时便觉得是自己想多了,这才放松了下来,告了谢回去。
可她没料到这酒格外的烈,连柳二娘这样常年在外应酬的女中豪杰都大醉酩酊,更别提她这样一杯倒的了,在马车上时就险些支撑不住睡了过去。
待回了柳记后,柔嘉忍着醉意先安排了二娘睡下,上了楼梯后酒劲一上来越发头重脚轻,简单洗漱了一番后倒头便睡。
入夜后,青石巷极为安静,今晚连风都没刮,原本招展的酒旗静静地垂在檐下,直到一辆华贵的马车驶过,划破了静谧的夜风,那旗子才随着晃了一晃。
“就是这里。”
马车拐到了街角的一间铺子旁,齐成泽叫了停,恭敬地替里面的人掀开帘子。
“这里”
萧凛瞥过摇摇欲坠的匾额,微微皱了眉。
齐成泽抵着唇解释道“这柳记有些年头了,柳二娘一个寡妇经营着也颇为不易。”
放着皇宫不住,偏要来住这破屋。
不识好歹。
萧凛冷着眼扫了一圈,才抬脚下了马车,目光一凝,落到了那门锁上,示意齐成泽上前“打开。”
“开锁”齐成泽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