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为御林军统帅曾经远赴边关斩过叛军首级,也曾在当初即位之时率领三十万禁军护卫皇帝登基,唯独没想过有一天这一身的本事竟然要用来做贼,偷偷摸摸开一间民房的锁
可皇帝三更半夜的非要进人家的闺房,他又能怎么办呢
瞥见他脸色不悦,齐成泽抽了抽嘴角,无奈之下只好掏了一把尖刀出来,轻轻一转,那老旧的锁舌便啪的弹了开。
大门吱呀一声沉闷的打开,里面的摆设比他想的还要糟糕。
不过收拾的倒是颇为干净,柜台上一尘不染。
萧凛伸手一抹,一想起这是她一遍遍擦过的,脸色又阴了下来,一言不发地走上了楼梯。
楼梯是木质的,又挤又窄,他一脚踩上去,便发出了重重的一声嘎吱,刺耳又难听,叫人不敢再动,生怕第二脚落下去会活活把那木板踩出个窟窿来。
这破房子真是每一刻都在挑战着他的底线。
萧凛额头突突,不得不放轻了脚步。
楼梯嘎吱嘎吱的响,走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忽又令他想起了在营地的夜晚,因是在外面驻营,床榻用的都是轻便的木材,稍稍动静一闹大些,她便吓的缩着身子屏着气,恳求着不许他乱来。
而此时距离她离开已有小半个月了,萧凛紧抿着唇,无形中脚步越来越快。
阁楼的门一推开,远远的,便能瞧见那被褥中隆着一个侧身睡的光影,他推着门的手都不自觉放轻了些。
这阁楼属实太小,除了一张床和一张梳妆台,连搁脚的地方都没有。
屋顶又格外的低,经过门槛的时候,他不得不低下头才能避免被撞到,愈发地嫌弃。
因为醉酒,柔嘉睡得很沉,大约是刚扯下了外衣便倒头睡了过去。
萧凛一步一步地走近,将那衣服捡了起来,搭到了旁边的椅子上,才侧身坐到了床边,沉沉地看着她的背影。
但她大约是醉的狠了,即便被这样直白又火热的眼神盯着,仍是毫无察觉,清清浅浅的呼吸着。
她面朝里侧,看不清脸,只有一截细腻的脖颈白的发光。
萧凛定定地看了片刻,喉间隐隐干痒,俯身掰过了她的肩正欲吻下去的时候,月光一照,入眼却是一张尚未擦干净的脸,脸上的粉末又黑又黄的糊成一团,好像一只沾了灰的狸花猫一般,看着格外滑稽。
萧凛低低笑了一声,伸手捻了捻又有些嫌弃,从袖中拿了帕子替她轻轻的擦拭。
帕子一点点擦过,当落到她的下颌的时候,一张白净细腻的脸彻底露了出来,红唇微微抿着,长长的眼睫垂落,萧凛刚拿下的手不知不觉又顺着她的侧脸抚了上去。
她瘦了。
一个冬天好不容易养出来的一点肉,被她这么一折腾又瘦了不少。
萧凛指尖一一滑过她的眉眼,落到了她尖尖的下巴轻轻地摩着。
大约是觉得痒,柔嘉呢喃了一声,躲开了他的手,埋在了枕头里。
她这么一侧身,轮廓看的愈发分明。
萧凛扫了一遍,视线落到了她双手环抱之处,微微皱了眉,直到将她的手一点点扯开,看到了那领口出伸出来的一截白布,他才明白过来她不是瘦了,是故意缠了起来。
心思倒是不少,只可惜,都没用在正经地方。
萧凛冷哼了一声,伸手将她紧裹着的白布一点点扯了开,她呼吸才慢慢通畅了一些。
然而她睡的沉稳了,他握着那扯下来的白布却忽有些后悔,呼吸愈发不稳。
他实在太久没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