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郡主觉得少年今天早上这一出是个进步,为了表示对少年迈出那一步的赞扬,她从仓库里翻出来一堆东西,最后拿着围棋把剩下三个人喊过来下棋。
“我刚刚发现光下围棋太无聊了,而且围棋下起来好慢,我们来玩点简单的吧。”
周不醒瞄了眼她旁边困得昏昏欲睡的少年,确定他吃饱之后就没了杀心,稍稍放下吊起的心,随口问“怎么个简单法”
九郡主把围棋摆上桌,几人盘腿坐在塌上,她拿着黑白子走了好几步说“这样吧,我们拿棋子在棋盘上摆着玩儿,四个子连成一线就算是赢了。”
“四个子这还不简单”
“那就五个子不然六个子也行,反正谁先连成一线谁赢。”
周不醒本性暴露“赢了有没有什么好处”
九郡主从少年袖子里摸出来两枚铜钱压在桌上“一局两枚铜钱趴。”
“那也太少了吧,一寸光阴一寸金你听说过没时间就是金钱啊小郡主,两枚铜钱也太少了。”
“周七两,你要是觉得少呢,可以压二两银子呀。”九郡主笑眼弯弯,“我们不介意的。”
周不醒介意。
于是他们便以两枚铜钱做赌注下起了六子一线的棋五子一线太简单了,下着下着又觉得光压铜钱没意思,周不醒瞄了眼倚着隔壁桌子阖眸补眠的少年,坏心思地提议道“光赌钱多没意思啊,小郡主,我们来加个赌注吧。”
九郡主疑惑“加什么赌注”
周不醒自信道“输的人不仅要交两枚铜钱,还要讲一个小时候的故事,怎么样”
九郡主迟疑地“啊”了声,抬眸对上周不醒似乎是善意的又似乎是恶意的眼睛。
周不醒和宋长空小时候的故事,肯定和阿月脱不了关系,他是想借这个机会告诉她一些有关阿月的事情
周不醒扔下黑子,兴致勃勃决定以身作则“反正这局我输了,那我就先讲一个小时候的故事,怎么样”
九郡主当然不会拒绝。
周不醒想了想,盘起腿坐没坐相地说“我是个中原人,小时候刚去苗疆的时候族里小孩喜欢欺负我,宋小少主也跟着那些人欺负过我,嘲笑我小奴隶。”
宋长空满脸通红,恨不能给他嘴堵上“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周不醒耸耸肩“反正你们从以前到现在都在欺负我这是事实。”
宋长空无法反驳,愤愤把他挤下棋盘,这局他要输,输了也要讲周不醒的糗事。
周不醒接着说“后来我发现那些小孩很怕阿月,就天天跑去阿月身边乱转,阿月很不耐烦,当然,主要是我每次过去都会带着一群叽叽喳喳的小尾巴。”
有一年是冬天,他穿着破烂的衣裳跑去阿月的屋子外面蹲着,因为好衣裳都被讨厌他的人扒掉,他舍不得再浪费钱买衣裳,只好天天穿着乞丐衣裳到处乱转。
阿月早上睡醒发现他蹲在他门口打哆嗦,问他在做什么。
周不醒说你屋子外面稍微暖和点,我来取取暖,少年用一种“你是不是想死”的眼神盯他,他嬉皮笑脸地朝他屋里蹭了蹭,少年瞥了他一眼,并没有撵走他。
从那天之后,那些欺负周不醒的小孩再也不敢胡乱欺负他。
周不醒讲的口渴,遂倒了杯茶润润嗓子才继续说“后来我被调到小少主身边做事才知道,因为阿月把那些小屁孩全收拾了一顿,还有几个小孩差点被他扔进试蛊屋。”
他说的算是含蓄的,事实是,阿月直接杀了小孩子里的两个领头人,因为那两个人嘲讽阿月没爹疼更没娘爱。
也是这件事让族里的人愈发对阿月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