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下一局下一局。”周不醒催促。
这次轮到宋长空和九郡主下棋,宋长空输了,得偿所愿般开始讲故事“兄嫂我跟你说,周不醒在我们族里就是个搅屎棍。”
周不醒委婉提醒“我是棍,你们是什么”
宋长空“”
宋长空不想理他“他仗着和我哥走得近,之后几年在族里都是横着走路,早课也不去上,嘴上说着是和阿月有事要做,但是我哥喜欢睡懒觉,早上根本起不来,哪有事要做周不醒他就是不想去上早课才故意拿我哥当挡箭牌,太过分了,我天天睡不醒,他倒是天天睡到太阳晒屁股,气死人了。”
阿月有起床气,这一点九郡主倒是亲身经历过,但睡懒觉这个事儿吧,不太好说,究竟有多喜欢睡懒觉
他今天起得就很早,她都没睡醒他就起了。
少年听他们说故事听得更困了,又一次打了个哈欠,根本不想控制,头一歪倒在九郡主肩上。
她太小了,枕着她脑袋也不太舒服,少年抬手搭在桌边,挪了挪。
九郡主微微后移,让他将脑袋搭在自己腿上继续睡,顺便让周不醒将旁边架着的斗篷拿过来盖在少年身上。
少年在她腿上睡得心安理得,甚至还将她一只手拉进斗篷,强硬地与她十指相扣。
从头看到尾的周不醒和宋长空突然就不想下棋了。
“话说回来,我哥有起床气,要是我们下棋吵醒他,他会不会先把我咔嚓了”宋长空开始忧郁。
“怕什么,你兄嫂会第一个拦着他。”周不醒说。
这倒是真的。
一个人输下一个人便顶上,宋长空输了自然是周不醒顶上。
九郡主这次有些心不在焉,阿月枕着她的腿,还与她十指相扣,她心神分散,很快输了这一局。
她当然认输,思考了一下便讲了个小时候的故事。
“我五师父是一家青楼的老板娘,我小时候经常去青楼帮楼里的姐姐妹妹们端茶倒水,这样能赚点零花钱。”
周不醒举手打断“中原人不会很忌讳女子进青楼吗你还是郡主,你去青楼你爹不揍你”
九郡主哽了一瞬“我爹没发现,我四师父上妆技艺一流,我每次去青楼前他都会给我上妆,我五师父也会给我准备男装,况且我那会去青楼也不只是为了赚钱。”
“我五师父在训练我,我每次过去她都会挑一个人问我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青楼里小道消息多,听的多了知道的也就多,刚开始猜不出来,之后光认脸都认得不少人。”
她好笑地说“所以我也听到好多有关大人物的风流故事,比如说张侍郎很怕他夫人,偏偏心里又好色,偷偷在外面养了个小娘子,一直没被人发现。有一次张侍郎在路上喝醉了把我当成他养在外面的小娘子,非要拉着我回家说要跟他夫人讲纳小妾的事儿。我觉着挺有意思就跟他回他府上,顺便将张侍郎养小娘子的事情同张夫人讲了,第二天便听说张侍郎被打得起不来床,连早朝都告假了。”
她刚说完,本该睡着的少年突然有了点动静,她微微低头想看他做什么,他却直接伸手勾住她脖子把她拽了下来,乌黑眼中的倦意褪了个干干净净。
“把你当小娘子”
“那是他喝醉认错人了。”九郡主眨了下眼,感觉自己的睫毛碰到了他的头发。
少年哦了声“那你就这么跟着他回府”
“因为我想看他是如何怕夫人的呀,我想着幸运的话指不定能看见他夫人揍他的场面,那多有意思。”九郡主骄傲道,“后来我还在张侍郎府前放了串鞭炮,把身体刚养好的张侍郎气得重新躺回床上。”
少年睇了她片刻,掀开斗篷,淡定坐在隔壁,接过她的白子同周不醒道“这局换我。”
周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