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网越收越近,盛听月感觉周身的空气也在不断被挤压,嫣红的唇瓣微启,水泠泠的眼眸不自觉变得迷离。
许是因为屋里黑暗,什么都看不清楚,让她心头那抹熟悉感越来越重,起初抵在他胸前的手,不知从何时起渐渐上移,柔柔地圈住他的脖颈,磕磕绊绊地迎合。
因着她意料之外的回应,赵景恪眸光微微亮起,升起几分欢喜。
他一手轻柔地抚过她如云的发鬓,另一手臂垫在她腰肢与床铺的缝隙间。
窗外大雨倾盆,掩盖了屋内细微的声音。
后来又是一道惊雷落下,短暂地照亮屋中的摆设。
盛听月对上他饱含深沉欲色的乌眸,心头忽然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之前的熟悉感褪去,她垂下眼松开手臂,轻轻推开了他。
而后盛听月坐起身来,背对着他开始穿衣服。
赵景恪手肘撑着床,稍稍平复了过速的呼吸,便过去帮她穿好衣服。
“月儿,你在担心什么”在心底踟蹰再三,赵景恪还是将这句话问了出来。
他能感觉得到,刚才她明明也很动情。
可后来忽然就变得冷淡,将他推开。
盛听月背对着他侧躺下,将被子拉高至盖住耳朵,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心事重重的模样,“我要睡了。”
赵景恪眸光微暗,心下不免失望。
他静坐了片刻,也躺回床上,试着从背后将她抱进怀里。
盛听月身躯绷紧了一瞬,察觉他没有多余的举动,才慢慢放松下来。
赵景恪笑意染上苦涩,低低地道“睡吧,我不会逼你。”
盛听月没再跟他争吵打闹,安安静静地待在他怀里。
她有些疲累,气息很快就变得绵长,沉沉地睡了过去。
而赵景恪却久久未眠。
第二日,赵景恪早早起来上值。
盛府距离昭镜司更远,他起得比平日早一些,轻手轻脚地抽出被盛听月当枕头的胳膊,翻身下了床。
盛听月依然在香甜地酣睡着,眼睫纤长蜷曲,脸颊透着健康的红晕,粉润的唇珠微微嘟起。
赵景恪静静看了会儿她的睡颜,心底软得一塌糊涂。
他忍不住俯身,轻轻亲了下她的额头,这才依依不舍地出了门。
经过这段时日的调查,吴彭庆勾结西域一事已经彻查清楚,他是西域二王子的人,潜伏在盛京城替二王子做事,甚至与邑王余孽也互有来往。
铁证如山,吴家全族都被下入大牢,择日问斩。
吴家的消息刚传出去,一直驻守边境的谢小将军便递折子,上书请求回京。
得了圣上恩准,谢小将军星夜兼程赶回京城。
正巧西域使团也要来接他们的三王子,顺便向盛安投降讲和,便由谢小将军亲自护送使团进京。
“大人,三王子要如何处置”
负手而立的赵景恪转回身,冷声道“让人给他治伤。”
“是。”
毕竟西域已经战败归降,还专程派人来接三王子,总不能让他们接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