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会客的堂屋中只剩下了三个大男人。
明卓锡脚步轻快地走向自己的上官,“侯爷可回来了,将士们都想您。”
他以为对方依旧像以前一样,别人说一百句话他也不会吭一声。
可出人意料地,男人竟然“嗯”了声。
明卓锡“”
把他给难住了。
好在他一向会派领导的马屁,能看出来虞砚此刻心情很好,好到都有闲工夫听他说屁话。
崇拜多年的上官终于有了点“妹夫”的样子,明卓锡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他大着胆子靠近,隔了一个座位,坐在男人旁边,忐忑不已,出汗的手心在袍子上蹭了蹭。
正打算找个话题再套套近乎,垂着的目光触及到男人腰间的配饰时,愣了下。
明卓锡疑惑道“侯爷您一向不爱佩戴这些东西”
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只有“文雅高洁的君子”会用,就跟佩戴玉饰一样,虞砚一向不屑。
安北侯不喜欢身上戴太多配饰,除了剑,腰间几乎很少挂东西。
男人低头看去,目光瞬间温柔。
“嗯,那是从前。”
从前不爱戴,但以后他爱戴了,不仅爱戴,他还会天天戴着。
明卓锡眯着眼睛品了品这话,很快懂了。
他偏头看了一眼自家兄长,意味深长道“是明娆送的”
虞砚温柔地“嗯”了声,手指摩挲着,每一下都能叫人感受到他浓烈的喜爱。
果然
明卓锡嘶了一声。
“好看吗。”
男人嗓音含笑道。
虽是问话,但似乎并没指望一个答案。
虞砚又道“是娆娆绣给我的鸳鸯。”
明卓锡“”
他听出来了,侯爷只是单纯想要炫耀。
他盯着那个荷包看了又看,“啧。”
实在是夸不出来,哪怕安北侯跟他说夸一句给一百两银子他也夸不出来。
什么鬼东西,鸭子大小眼,长短腿,这竟然是明娆做的
好丑,真的好丑,丑到了他的眼睛。
难怪他从来没见过明娆亲手做什么东西,还以为明娆只是不喜欢,没想到是手艺差成这样
“不像吗”虞砚淡淡抬眸,嗓音带着冷意。
明卓锡尴尬地咳了下,咬牙承认“太像了。”
男人愉悦地嗯了声,又低下头,继续把玩着那个惨不忍睹的荷包。
明卓锡抬起屁股,走回到兄长身边坐下。
惊魂未定地喝了口茶,对着兄长挤眉弄眼,压低声音道“还不如我给咱家狗缝的衣裳针脚好太可怕了”
明卓锡身边没有女人,连个婢女都没买,针线活全靠他自己来。这些年在军营里,给自己缝补衣裳也算是熟能生巧,不说缝的多好,但也勉强能看。
冬天的时候明迟朗救了只小狗,明卓锡当个宝贝养着,冬天怕狗冷,熬了几宿给狗缝了身衣裳。
明迟朗无奈地笑了下,摇摇头,起身往外走。
明卓锡放下茶杯,跟了上去。
“大哥去哪”
“出去透透气。”
两人刚走两步,虞砚也站了起来,一起往外走。
明卓锡
照这个步速,他们会撞上。
他慢下步子,不敢凑这个热闹,眼睁睁看着明迟朗和虞砚同时到了门口,又“嘶”了声。
侯爷知道大哥的心思啊,这是要干架了
真打起来的话他帮谁啊一边是兄长至亲,一边是崇拜多年的上官。
明卓锡愁秃了头。
好在他担忧的场面并未到来,虞砚加快了步子,先明迟朗一步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