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静音关机,顺利的话一上午联系不到人,不顺利的话差不多就要一天了。
徐未晞觉得没什么,她从知道他职业的那一刻,徐未晞便知道他会很忙,他忙就忙了,避免不了,她多担待着点就好了。
把东西整理了整理,然后装好收起来,放在皮箱子里后徐未晞基本上也就闲了。
云阳这边,小镇上没有殡仪馆,也没有火化场。
就算是往县城里走,殡仪馆和火葬场也是没有的的,倒是在离镇子上稍微偏远一点的地方,有成片成片的墓地。
殡葬的风俗不一样,这里,人们逝世之后多是土葬。纵然国家提倡火葬或者是其他一些更环保的葬法,但是在偏远的地方很是有实行了。
追悼会在县城里,徐未晞和她的几个同事是搭了老张的三轮车过去的,英雄的追悼会,他们没有理由不参与。
云疆地处南方,便是到了十一月,天也不算凉。
电动三轮车跑了七八里的路,直接到了县城里的警察局,没坐班车,坐班车的话到了县城里还要倒公交,麻烦的很。
一行人从三轮车上下来,老张去停车,陈香香第一次参加缉毒烈士的追悼会,紧张得不行,眼珠子四处乱晃,很没有安全感。
她偏头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道“别紧张,正常心就好。”
陈香香怔怔的点了点头,应了。
但事实上,她正常不了,警察太多了,她紧张,她没做什么亏心事,但是那么一大堆的警察,她看着就害怕
可能是源于职业上天生就有的的威压。
追悼会还没有开始,说是省级还有个领导没到,陈香香不太明白,那个意外离世的缉毒警察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还要省里的领导等。
死者为大,去的人都是人民的英雄,陈香香好奇,但也没问,不问,自然也不会有人知道她心里想的,然后去解释。
遗体上午的时候已经火化过了,小县城里没有专门火化的地方,尸体是在省里火化后又特地送回来的,没有家属为其纳骨。
徐未晞看到了死者的家属,一个三十岁不到的女性,手里签了个孩子,有六七岁大。
她没有哭,身旁的孩子也没有哭。
是不爱吗应该不是,她目光死死的顶着置于高台上的骨灰盒,骨灰盒上,盖了面崭新的国旗。
女人的表情平静的如一汪死水,有人上前安慰“嫂子,请节哀。”
她没应,至少略微偏头看了他一眼,她的丈夫心里容了大爱,可她是个心胸狭隘的人,大爱之下,她更自私,她希望他能和普通人一样活着。
可希望毕竟只能是希望。
她记不清上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应该是一年前的清明节吧,他带着她和孩子去给他死去的父母上香
追悼会进行的很顺利,骨灰埋在了烈士陵园,很多人都走了,但是她还没走。
女人在烧纸,烧了很多很多。
天色渐晚,她看向一旁的孩子“诚儿,再给你爸磕个头。”
孩子很乖,又磕了个头。
夕阳撒满了天,母子俩一前一后离开了烈士陵园。
母亲对孩子交待到“诚儿,一后一定不要做警察。”
孩子问“为什么”
“听话。”
她没做过多的解释,也不知道要怎样解释,那只是她身为母亲的私心,希望孩子能一辈子平平安安。
“妈妈,我们要离开这里吗”
后来的后来,那个听话孩子的确没有做警察,只不过,成了一名优秀的维和士兵
世间向来不缺乏优秀的人,有人抢过他手里的茶壶,“邢医生这双手比机械还要精准,可不是用来做这等俗事的,我来就好。”
他愕然,都没来得及去拂过他的手。
再怎么精准也不过是凡世间的俗人,什么俗事不俗事的,他不过给他的老师斟了壶茶,这难道不应该吗
有人在旁边打趣“邢医生不用在意,袁老不肯收他,他献殷勤呢。”
邢俞舟没做声,他参加的研讨会为期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