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夫人目光威严“云阳侯,你也是进士出身,苦读多年圣贤书,该知道远臭进香道理,轻容所言,若一切属实,她不仅没错,你还需给我们一个交代,给西陵侯府一个交代”
景王妃也义正言辞道“西陵侯替大顺戍卫边关,尚家男儿战死沙场,他女儿嫁入京城若受这般欺辱,那是在寒西北边关将士心,朝廷也不能坐视不管。”
云阳侯没想到尚轻容会这么咄咄逼人,连这种陈年旧账都要翻出来,甚至出口恶言,心中愤怒由生,快速地想着对策。
然而尚轻容岂会轻易放过他“你别把人当傻子,方文成,你若还是个男人,就将你拙劣借口都收起来,把真实意图道明当着众人面将那日跪在我面前,那番野心勃勃话再说一遍你敢吗”
尚轻容每质问一句,声音便响亮一分,对着云阳侯面往前踏一步。她一身火红,如烈火骄阳,哪怕手上没有握着剑,可是气势逼人,云阳侯下意识地后退起来。
这如何能说
如此步步紧逼之下,云阳侯突然后悔了,说来他原本也未曾想过要休妻,实在是尚轻容逼人太甚所致。
“侯爷”
忽然身后传来一个急切而虚弱呼喊,云阳侯回头,见到杨氏摇摇欲坠身影,脸颊上巴掌印还未消退,一脸凄风苦雨地望着他。
一个激灵,他顿时反应过来,此刻若是退让,今后他如何在京城立足尚轻容可是将他后路给堵死了。
云阳侯突然站住脚跟,福临心至,狠狠一甩袖子道“说一千道一万,这都是过去事,再谈这些有什么意义不管如何,映雪如今已经恢复了身份,可你因妒残害妾室和方家子嗣却是事实,她脸上印子还是你派人掌掴,整整三天都未曾消退,而瑾玉,至今卧床不得起身,他可是方家子嗣我就是因此,才实在看不下去”
而随着他话,杨氏凄然地走出来,缓缓跪在中间,扬起红印依旧脸,向着周围磕了一个头,最终对着尚轻容哽咽道“夫人,卑妾自知对不起您,也不敢奢望您原谅,要打要骂皆是我该受着,我知道即使死在您手上,也是我下贱,谁让我情不自禁,咎由自取呢可是可是孩子是无辜啊”
她猛地抬起头,目光直视尚轻容,含着泪,“瑾玉他也是侯爷血脉,与大少爷是同根兄弟,冤有头债有主,您不该对他下这么重手”
杨氏快速得看了周围一眼,见所有人都皱眉看着,没有人打断她话,于是便膝行两步,匍匐在尚轻容脚下,睁大通红眼睛,更加可怜道“夫人,我带他回府,不是想求什么,只是想给他一个身份,一个父亲,让再也不会因为没有爹受到旁人欺凌,只是想给他一个完整家啊”
她眼泪随着越来越高声音迸发,单薄身体在不断颤抖,似乎害怕极了,可又满腹委屈不得不说,是以泪脸满面激动地喊道,“他不幸托身在卑妾肚子里,就做好了替母还债准备,可您就是斥责他,也好过杖责他才十四岁,要考秀才,他将来自会寻找出路,不会威胁到大少爷,还请夫人给他一条生路,一切都冲着卑妾来吧”
她鼓起勇气伸出手,要拉住尚轻容裙摆乞求,可后者嫌恶地后退一步,不让她碰触,这番颠倒黑白话真是如同烂泥一样,接不是,不接也不是,将她恶心透了。
“滚开”
杨氏咬了咬牙,将怨愤压下,余光中,她忽然见到远处匆匆赶来身影,于是大胆一计上心头,目光决绝,趁此机会突然从地上站起,冲着祠堂边上一棵高大柏树而去。
“夫人若不肯,那我便以死明志”
“呀”
这一变故,让周围都惊叫起来,几位老夫人都从椅子上站起来。
“映雪”云阳侯惊得伸出手,可是因为离得远,他反应又慢了一拍,竟没有拉到人。
“拦住她”景王妃当机立断大喊道。
尚轻容目光一凌,立刻追上去,虽然她恨不得这女人死干净,不过却不能在这个时候自尽。
然而出人意料是,忽然另一个人迎头而来,将杨映雪一把搂住,神色着急万分“小妹,你别想不开啊,哥哥来了,没人再能欺负你”
来人竟是杨泊松,杨家长子,而落后一步则是杨慎行。
他们从外走向祠堂,杨氏刚巧冲向祠堂外柏树,相向而行,自然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