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的玉汋,也不过是孩童,段二在大是大非上分得清,不会找玉汋报仇。只怪程鸣蝉太狠了,屠杀段家庄时还带着玉汋,让他亲眼看着。
“多谢当年施以援手。”玉汋十年前既然看到了阿真,却未告知程鸣蝉,这让段二对他感激,玉汋能在程鸣蝉的眼皮子底下,放走阿真和段夏,实属不易。
“也没做什么。是她们自己的造化。”十年前玉汋看到阿真抱着女婴躲在角落里,他下意识地引开了程鸣蝉带来的人。往事已矣,每揭开一件,就揭一次秦继珉的伤疤。他对梁照水道,“你不是想知道六年前茅山书院发生的事吗,好,我告诉你。六年前,我奉命前往句容县的茅山书院,名义上是求学,实则刺杀伍向文。那天,刚好看到余杭秦家的公子入学,他的这副相貌,我再熟悉不过,就如同我看到了铜镜里的自己”
“在那里大人,梁姑娘他们在那里”秦继珉正说到关键处,忽然传来石北的声音。
秦继珉便不说话了。
火光靠近,为首的是七公子。其后是贺丰、张顺等人。
“秦公子也在。”赵令沔惊奇。
“萧家听说世子被一群反贼所劫,便派我来救了。但在下武功不济,好在跑得快,还尚能留一口气,等着赵大人及时相救。”秦继珉看了眼七公子带来的禁军,心下了然,这回被劫走的是一干勋贵子弟,还有莘王赵植,官家等朝廷重臣哪能不重视。
张顺嘲讽,“既知武功不济,秦大人应该与我家大人一起,贸然独自前来,不仅救不到人,还会拖累了别人。”
贺丰看到死去的程鸣蝉,惊吓道,“大人,是程副都知”皇城司作恶多端的程鸣蝉竟然死在了这里,吓不吓人死是死得好,但此人受童太师倚重,死了也麻烦。
张顺也吓到了,这是谁杀了程鸣蝉
秦继珉便解释道,“程副都知为了救我等,被反贼所杀。”
“那反贼呢”张顺四处张望。
秦继珉道,“这不赵大人带人来了,反贼吓跑了。”
赵令沔半信半疑。
梁照水衣衫染血,蜷缩着身子,不知是害怕,还是在克制些什么。贺丰以为是梁照水受惊过度,忙安慰道,“梁姑娘莫怕,现在安全了”殊不知,这看似一脸惊恐的梁照水,刚把阉党中的一个重要头子给杀了。
“为何每次,都有你啊。”七公子一声叹息,“走吧,回府。”
梁照水声音透着疲惫,“刚刚一阵逃命,我跑累了,走不动。”这不是她撒娇,一番打斗,她已经筋疲力尽,索性她还活着。
秦继珉也道,“本公子也是,走不动。”
于是,张顺再怎么嫌弃秦继珉,也不得不遵从七公子的命令,将他搀扶着。
石北抓起了段二,直接将他拖走。
“上来吧。”七公子蹲下。
梁照水也不客气,爬上了七公子的后背。
“多谢赵大人。”孙年等人看到七公子,皆松了口气,他们终于逃过一劫。但看到这位年轻有为的侍郎大人还背着梁照水,心下惊讶不已,都说这位侍郎大人不近女色,也不近人情,怎么跟传言不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