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人,你可算来了。”赵令沔是皇家宗亲,莘王赵植拿他当自家人,委屈道,“程鸣蝉那个阉人,藐视本王,还不顾本王的安危,本王就算没死在反贼手里,也要被他饿死在这里。”
赵植一通告状。
赵令沔道,“莘王,程副都知已为朝廷尽忠。”
“他死了”这心狠手辣,胆大包天的阉人,死了死得好赵植心里忍不住欢呼,也不知是哪个反贼杀的,杀得好
“姐夫,你没事吧。”萧弘稷从张顺手里,扶过秦继珉。
秦继珉道,“别担心,睡上一觉就好了。”
七公子留下张顺,让他负责安置村子里的人。这一场大战,皇城司的人也没占到便宜,死了大半,还搭上了程鸣蝉;而高大山这边,除了逃脱几个,也都死了。
禁军从尸堆里找到了尉迟画师。尉迟诚手里还紧紧握着笔,也亏得他命大,只是昏了过去。
“快走吧,本王不想待这里”莘王赵植嫌这里晦气,大晚上的,谁待在这一堆尸体附近,谁不害怕。
赵植一说完,蔡公子等这些少年公子们也跟着附和,要连夜回京。
梁照水四处观望着。七公子问道,“你在找何人”
“教坊有个叫苗甜甜的歌女,她是我刚收的弟子。”梁照水在七公子面前底气不足,说话便也弱了几分。
石北道,“梁姑娘,您可真行,出个门,还能收个弟子。”
“可不是,收弟子还在其次,这出门遇到反贼,也是”张顺本想奚落梁照水,但话到一半,见莘王赵植、蔡公子等一干贵公子在,想想他们也是出门遇反贼,这么说的话,岂不连莘王他们也得罪了。便转了语气道,“也是倒霉地很。”
谁说不是呢,真的是倒霉。此言说到了赵植等人的心里。
七公子道,“张顺他们会留在此处清点人数,然后逐一登记。若有那位苗甜甜姑娘的消息,定会来报。”
梁照水这才放了心,以七公子的为人,若这村子里还有活着的人,定会妥善安排。她将苗甜甜失踪的事告诉了他,苗甜甜是生是死,必然会查到底。
重回到官船,当耀眼的灯火照亮,梁照水呆呆坐着,仿如隔世。
赵植等人皆换了干净的衣衫,在船上狼吞虎咽地吃着。“赵侍郎,你救本王一命,来,这杯本王敬你”
七公子不卑不亢,“谢王爷,此乃臣分内之事。”
萧弘稷将秦继珉在船内安顿好后,便也来谢七公子。七公子刚听了萧世子等人救村里妇孺,不顾自身安危的事,大为感动,“萧世子不愧是武将门风,有萧侯爷当年风采”
赵植也道,“这点,本王也佩服萧弘稷,这小子,敢在那个滥杀无辜的程鸣蝉手里救人,是条汉子”
程鸣蝉当着这些勋贵公子们之面,大肆杀戮无辜的妇人和孩子,这些都被他们看在了眼里,孰是孰非,一目了然。只要他们回去,将此事告知朝廷,就算童太师要包庇,也包庇不了。更何况程鸣蝉已死,这发生在村子里的事,已无法任由皇城司的人巧舌如簧,混淆是非了。
官船到了开封,提前得到消息,来接这些贵公子的各府人马,将岸边堵着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