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就别呆着了,快去悄悄叫人,去你们白日到过的地方好好找找,说不定就是丢在什么不显眼的地方了。我和院子里的丫头,也在屋子里找找。”
锄药急得昏头昏脑,见有人支招,也顾不上细想,连忙赶去找玉了。
可惜天不遂人愿,他连同其他几个小厮找了一夜,将白日里那条巷子翻了个遍,也没看到玉的影子。只能提心吊胆地回去复命,盼望着袭人能在府中将玉找到。
不料他刚进荣国府,就看见府里的局面混乱,下人们乱作一团,管事的也不知所踪。
有丫头带着好几个大夫,步履匆匆往园子那边赶去。还有一伙家丁气势汹汹,往这边走来,似乎是冲着他来的。
果然那群家丁看见锄药后,便上前一把扭住他的胳膊,捆了后也带进园子里。
进了怡红院,看见袭人、麝月等得脸的丫头,都在屋子外面跪着。锄药知道这玉肯定还没找到,自己这次怕是真的倒霉惹大祸了。
家丁们将他带进小厅,锄药抬头一看,发现贾母还有王夫人,均在此地。
贾母正一脸凝重地坐在首位上,见锄药被拉到堂前跪下,竟硬生生扯出一丝笑意來。她放轻语调道“好孩子,你别怕,找你来不过是向你打听个事。”
若是贾母大发雷霆、怒火冲天,他还觉得不那么害怕,至多会被打一顿或者赶出府外。可此时她却这般温柔慈爱,任谁都能想到,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锄药被吓的浑身颤抖,又妄想着能将功折罪,连连点头表示会说实话。
“昨日你和宝玉出门去,发生什么事了你们都遇到什么人说了什么话一五一十都说给我听。”
按照贾母的要求,锄药仔仔细细的,将昨日街上发生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这么说,金钏被那伙人带走,宝玉追上去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你是不清楚的。”贾母不愧是历经过风雨的老太君,一下子就能听出其中的关键之处。
“回老太太,当时小的被那伙人打的行动不便,二爷不听小的劝告,执意跟着金钏走了。等小的找到二爷时,那伙人已经不见了,二爷正独自蹲在路边。”
这些交待清楚,锄药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贾母这才克制不住怒火,让管事以“盗窃主家财物”之名,将他送到衙门问罪去了。
只是王夫人前几日才说,金钏被她老子娘赎出去了,昨日宝玉就在别家看到她。其中要是没有王氏的手笔,贾母觉的自己的名字都能倒过来写。
“政儿家的,金钏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她老子娘赎她回去了,怎会惹上那样一群人事关宝玉的性命,还有那块玉的下落,你最好老实交代。”
既然牵扯到宝玉的安危,王夫人自然要实话实说。
当初她发觉金钏不仅是贾母安插在自己跟前的眼线,还处处引诱宝玉,便决定要除了她。
只是金钏到底是她身边的大丫头,若是突然没了性命,少不得惹人怀疑。正好往常与荣国府有往来的一个商户,家里正给老爷纳小妾,王夫人自作主张将金钏许配给了那人。
可是那个老爷已经年近五十,平素又有折磨人的癖好,金钏还做着当宝玉姨娘的美梦,自然不会答应。
王夫人找到金钏的老子娘,给了他们一笔银子,又答应让玉钏进来做大丫头,这才逼着金钏嫁给了那位老爷。
当下王夫人隐去眼线一事,将剩下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贾母听她说是为了宝玉才这样做,当下也没空责难她。只让王夫人打发人去那商户家里打听,那日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有看到宝玉的玉
再怎么询问查访,那块玉竟像凭空消失了似的,再也找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