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海光微微一滞。
看他这幅样子,降谷零冷声道“鸣海,就像你说的,我是警察你是叛徒,就算我们之间真的有什么交情,在这层身份之下,也不剩下什么了。”
在成为卧底之后,降谷零身上的那种张扬和肆意似乎少了许多,他此刻站在这里,带着内敛和压迫,眼神中满是肃然和冷意。
很熟悉也很陌生的眼神。
鸣海光沉默收回视线。
他知道降谷零说的每句话都是认真的,他大概率通过过去他所做的某些事情做出了一些判断,在理智与权衡下,选择了除将他抓回去之外的一条对他作为卧底警察而言会变得更加有利的路。
所以他才会出现在这里。
刚刚升起的那点暖意顿时消散的一干二净,他真正意义上的从头冷到了脚,他强行使自己与降谷零对上视线,企图彻底摒弃几分钟前他那点可笑又可怜的隐秘心思。
降谷零似乎一无所觉,他甚至没有放弃这里手里扣着那柄随身携带的枪,正如他口中所说的那样,表现得对待面前的人并没有丝毫信任可言。
这样也好。
鸣海光动了动僵硬的身体,从千疮百孔的空洞里勉强找回了点零星的演技,他向来不擅长这个。
他觉得哪里都不太对,眼前的人每一张脸和每一句话都让他感觉十分的陌生,以至于他又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旧疾发作,甚至比之前每一次发作,都要更加疯了一点。
“什么都没有就对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重新找回了声音。
“降谷你连宫野家的事都能查到,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你也应该知道,组织里那些人对我评价,和我当年在英国做过的那些事。”
提到英国,降谷零目光微闪,他正打算开口,却被鸣海光打断。
窝在沙发里的年轻男人自己给自己翻了个面,藏在黑暗里看不清表情。
“我十恶不赦,但那又有什么关系”
“你说什么”降谷零几乎不可置信。
“我说”
鸣海光突然间侧过头,袖下闪过一丝冷光,下一秒,他的掌心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把袖珍手枪。
麻醉针射入降谷零皮肤的那一刹那,降谷零清楚地看见瘫在沙发里的人坐了起来,那双绿色的眼眸微微垂下,遮住了所有他想隐藏起来的情绪。
意识的最后,他听见鸣海光说。
“我大概能猜到你今天这么做的意图,我不知道你究竟从我以前所做的一些事情中产生了什么错觉,以至于让你今天出现在我的面前试图和我谈条件。”
“但我谁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