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算很痛苦,却也不是什么轻松的末路。
回去途中,玉揭裘始终在想,他又杀人了。他忍耐了,努力了,规避了,却又落入这口深不见底的陷阱。
他的人生失控了。
玉揭裘浑身湿透,放空双目行走,视野缓慢地颠簸,仅仅只有大片大片一望无垠的树木,仿佛预兆着他已成定局的心与结局。
旧书斋中,小狐狸是被沈策找到的,此刻安顿在软席上,伤口也包扎过。室内点了安神香,旁边是他前几日才劳烦师姐去购置的火炉。
玉揭裘望着她的睡脸,在她平稳安定的呼吸声中开了口。
“你就这么想走吗”他问。
没有人回应他。
杀了人,埋了尸,连污浊不堪的衣物都未来得及换。他侧身靠到书桌旁,筋疲力竭到低下头去。
窗外雨声潸然。
他并没有费太多力气去做这个决定。
因为的确是痛苦的,因为确实是折磨的。他们之间。玉揭裘不认为自己爱她,纯粹只是想要占有而已。并不真诚,也不友善。
这一夜,他初次为自己的强迫作出奉献,却对自己已然坠入深渊心中有数。
天亮时,小狐狸哭着要找爹爹。
她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父亲命不久矣,却无端离去。沈策去见小狐狸,将一颗外丹还给她,说是她爹留下的。
“这是李爷爷给你的。他要我带话给你,”沈策磕磕巴巴,或许是被她的激动震慑,又或许有其他缘故,因而不敢直视小狐狸眼睛,“叫你好好修炼,他还有要做的事,只好先走一步,相信你能体谅。他一直视你为骄傲”
小狐狸连连摇头,不肯接受“他藏起来了吧他到哪去了”
她不顾沈策的阻挠要往外走。
沈策连金丹都不到,怎能随便拦住她。
这不是她第一回失去父亲,但却是唯一令她如此痛苦的一回。她要走,要逃离这里。爹爹老了,他一个人能去哪里呢为何不带她一起走呢
“爹爹”小狐狸什么都顾不上了,一觉醒来,天旋地转。头痛欲裂,还要接受父亲再度消失不见的事实。
她想要冲出山门,却看到乌压压的鼎湖弟子。他们并不是来体谅她失去父亲的,而是为了别的事。
鼎湖如今的掌门人二师父精通医术,不苟言笑,高高在上地宣判道“小狐妖,今日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你是听还是不听。”
小狐狸望着他,即便是痛苦的时候,妖也不会轻易地流泪,因此徒然显得茫然“什么”
她感觉胸腔中的两道心跳都加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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