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奏挣扎着想从毛巾里摆脱出来,禅院甚尔按下他的挣扎继续擦,禅院奏想从被子里伸出手脚来反抗,被子反而被禅院甚尔裹的更紧,禅院奏禅院奏憋住一口气。
刚才出的一身汗和淋湿的被子贴在身上,这破卫生间又没有三温暖,穿堂风一吹,像是在北极。
又冷又令人窒息。
他心中委屈到达了极点。
禅院奏“”
禅院奏不干啦
禅院甚尔擦着擦着,忽然发现手底下的小孩一动不动了,他心底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赶快把毛巾掀开,果不其然,对上一双委屈巴巴的狗狗眼。
但是,这次的委屈,和之前的委屈好像不太一样。
小孩的眼底雾蒙蒙的,嘴也抿得格外紧。
禅院甚尔心里一咯噔“等等”
话没说完,禅院奏嘴一扁哇一声哭了出来
禅院奏“呜哇呜呜呜呜呜哇”
禅院甚尔“”怎会如此
禅院安也听到动静,打开门,看着一片狼藉震惊道,“怎么回事,他怎么哭了”
禅院甚尔烦到爆炸“你问我我问谁”
禅院甚尔催促道“你不是会哄小孩吗快上啊”
禅院安也一脸懵逼“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会哄小孩了”
禅院甚尔莫名其妙“那你怎么知道这个年纪的小孩要喝奶”
禅院安也难以承受如此沉重的期待“我、我我只是被拉去育儿房干过杂活而已啊”
禅院甚尔“”
禅院安也弱弱地问“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禅院甚尔单手揪住头发,此时此刻,他真的很想出去买包烟。
禅院甚尔“你过来,先给他洗澡吧。”
洗澡是个好主意,至少终于把小孩从湿漉漉的被子里剥离出来了。
禅院甚尔让禅院安也去放水,自己把小孩从被子里抱出来,狗崽子委屈死了,他平时的饮食起居都是专业人士伺候的,根本不理解“没人伺候自己洗”以及“伺候的人伺候不好”这两个概念。
所以在他看来,就是禅院甚尔莫名其妙喷他一身一脸水,还用被子捆着他不让他跑
禅院奏不能理解,他的兄长为什么忽然变坏了
小孩的脑子本来就烧得发昏,不太能思考,就循着本能委屈,但他也不哭闹,趴在禅院甚尔肩膀上啪嗒啪嗒掉眼泪,可怜巴巴的。
禅院甚尔抹一把他的脸,“别哭了。”
禅院奏泪眼朦胧地看他一眼眼泪掉得更凶了。
这个人欺负他还不让他哭
太过分了
禅院甚尔“”
禅院甚尔摸他的额头,烫得吓人,又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开始扒他的衣服。
扒到一半,动作又停下,往禅院安也的方向看过去。
禅院安也“怎么了。”
禅院甚尔的眼神在他和小孩的光膀子之间打了个转“你出去。”
禅院安也“哦。”
不是你让我过来的吗
把人泡进热水里,小孩的眼泪总算是堪堪止住了。
禅院甚尔松一口气,揉揉他的脑袋,感觉比赢了一场一打十的仗都要累。
他把禅院奏按在水里,“等一下”
禅院甚尔侧身拉过旁边的塑料袋,里面是他从育儿房装来的乱七八糟洗漱用品,他往里看,名字都是各种的外文,他一个也不认识。
平时洗澡一块香皂用一年的禅院甚尔“”
算了。他随便拿了一瓶打开。先用这个看看起不起沫吧
这是禅院奏洗过最惊心动魄的一次澡,头上抹了沐浴露,身上用了洗发水,脸上抹了护发素,出来之后还在被喷了一身定型摩丝,打了好半天的喷嚏。
洗完之后,干净不干净不知道,一身汗毛都柔顺了不少。
好在洗澡的和被洗澡的都不认识他们用的这些东西,所以也没人提出异议,就这么稀里糊涂结束了。
就是两人走出浴室的时候,禅院安也在空气里闻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