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用这种高级货的禅院甚尔非常桀骜“闻什么闻,没闻过香水味啊”
禅院安也“”
禅院安也怀疑人生。
这是香水这什么香水
闻起来为什么这么像定型摩丝
在禅院安也的眼中,禅院甚尔一直是个冷酷且强大的人。
他永远无法忘记,蜷缩在满是灰尘的角落,仓库大门被人一脚踢开的那个瞬间。
少年攥着一根断了半截的钢管,一口啐在地上。
光从他的身后照进来,照亮眼神中的不羁与凶狠,那是对命运的反抗,是对神明的质疑是抛弃一切、宛如淌血的刃尖一般,纯粹的强大与疯狂。
就如他恐惧那份强大。
他同样崇拜那份强大。
而现在
禅院安也剪开奶粉的包装袋,向旁边看去那份强大正忍着不耐烦,把第三次冲好的奶粉从奶瓶挤在手上。
“喂。”禅院甚尔皱眉问他,“这温度算合适了吗”
禅院安也“”
禅院安也麻了。
谁来告诉他这人特么是谁啊
禅院安也只知道结婚生子能改变一个人,但他没想到,原来一个相差十二岁的弟弟也可以
禅院甚尔并不知道禅院安也默默塌房了。
他也没功夫管。
禅院甚尔泡好奶粉,一拍禅院安也的后脑勺,“发什么呆呢。”
他不客气道,“出去给我买包烟。”
禅院安也回神,“啊”
“啊什么啊。”禅院甚尔白他一眼,“我给他换衣服。”
禅院安也“哦。”
怎么还来啊,不就是看个光屁股吗。
但他还是十分听话的转身出门。
不用问了,买烟的钱,肯定也是他垫。
禅院甚尔把泡好的奶瓶塞到晕乎乎的小孩手里,用被子把他一包,兜到自己身前,去拆系在他头顶的浴巾。
这鬼地方,卫生间连个浴霸都没有,更不可能有吹风机这种东西。
只能自助擦干了。
但这回禅院甚尔有经验了,没有把被子包的那么紧,手落在小孩头顶的时候,动作也轻了不少。
安静的夜,阴暗狭窄的小房间里,点起一盏橘黄的灯。
两副躯体靠在一起,传递过一份恒定的温暖。
禅院甚尔把湿透的毛巾放下来,看着眼前根根分明的柔软发丝,哼一声,表达对自己作品的满意。
他弯腰去拿旁边干燥的新毛巾,小孩的身体随着他的动作一歪,奶瓶咕噜噜滚到地上禅院甚尔条件反射把他接住。
才松一口气。
视线随后落在他的脸上,这才发现,小孩已经重新睡着了。
婴儿肥的脸颊还有点潮红,半长的头发被揉得乱翘,刘海翘起一半耷拉一半。
那双总是神采奕奕的金色眼眸闭着,只垂下长长白色睫毛。
该说不说,这小鬼长得倒是挺可爱。
一点不像禅院家的人。
禅院甚尔啧一声,伸手捏住他的脸颊,报复地扯了两下。
麻烦鬼。
禅院甚尔看着小孩安静的睡脸,忽然报复心大起对着他乱七八糟了一通,然后抱着小孩倒在床上,闭上眼。
说实话,连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自己今天这一连串行动的理由。
他睁开眼,看着四周,昏暗的光线,破旧的床板,蜂房般狭窄的房间。
又回来了。
明明是这么一个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