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瞳瞳本来以为可以痛痛快快玩到年底,一看一天只能玩半天,忍不住嘀咕,“我的妈妈为什么是老师啊。”
“那就别看了”小芳问。
张瞳瞳陷入深深地纠结。
高素兰“瞳瞳,妈妈是为你好。”
小芳摇了摇头,“我是在帮助他。别的同学都在看,只有他不看,以后到了高中或者大学,一问三不知,人家准以为他是个书呆子。”
“我的同学才没有看过你挑的这些书。”
小芳笑了,“张瞳瞳,是不是忘了爸爸说过的话,等你到高中,现在的同学顶多剩三分之二。缺的那些从哪儿补你们学校,或者别的学校。
“如果真按照妈妈以前说的,等到高中前六十名一个班,那你们班即便有六十人,能有五个是你现在的同学就不错了。”
张瞳瞳忍不住问“那其他的同学呢”
“去普通班,跟新同学一起混日子,毕业后进工厂,每个月几十块钱,日复一日的干着重复的工作。没有任何技术,学历也不比别人强,指不定哪天就被私人企业挤下岗,连煤球都买不起。”
大冬天烧不起煤球也太惨了吧。
张瞳瞳的脸色变了。
小芳“街上有乞讨者吧”
张瞳瞳点头“因为不好好读书”
“不是。他们年龄大了,没赶上好时候,没机会读书。他们有的是因为家乡干旱或者发洪水,有的是钱治病花没了,只能出来乞讨。这些人可怜但不可悲。你要是因为混日子吃不上饭只能去乞讨,那你是可怜又可悲活该”
张瞳瞳顿时忍不住说“您说话真难听。”
“老师没跟你们说过,忠言逆耳利于行”
张瞳瞳张了张口,他妈妈怎么什么茬都能接啊。
高素兰道“你妈妈以前没上过学,说话就能噎死人。上了这么多年学,现在又是老师,你还想说过她你呀,老老实实看书吧。”
“张大爷,你家的信”
小芳脸色微变,转向大门,隔壁赵姐进来。
“瞳瞳”小芳赶忙给儿子使个眼色。
瞳瞳立即跑出去,“我看看。谢谢赵大妈。”
赵姐摆摆手,“客气什么。贴了好几张邮票,是不是挺急的”
张瞳瞳胡扯道“可能是给我爷爷拜年的。怕在路上耽搁了。”说完就把信拆开。
一目三行,看一半,张瞳瞳忍不住看向他妈。
小芳见状立即从堂屋里出来,“写的什么我看看。”
张支书忍不住说“外面冷,拿进来看。”
张瞳瞳拿小眼睛瞥他妈。
小芳进去就把信递给她爹。
张瞳瞳张了张口,不敢置信。
怎么能直接给爷爷看见了这个年还过不过
张支书了解村里人的德行,看到信上写到村里人打群架,好几个打的头破血流,老六拉架胳膊都被砸肿了,一点不意外。
可是随之而来的是担心。
高素兰忍不住问“咋了”
小芳“今年的菜比去年便宜了将近一半,卖到年底才能裹住本,等于一个冬天白干。有人就嘲笑搞大棚的,还不如早点把种植技术卖出去。这话谁受得了啊。要不是有人乱卖,市场也不可能搞成这样,结果就打起来了。”
高素兰张了张口,不敢置信地问“这才几年他们怎么这样”小芳冷笑一声“不是现在这样,而是一直这样。以前没闹开,那是勉强饿不死人冻不死人,也没有赚钱的门道。他们想搞事都不知道怎么搞。”
高素兰看向张支书“老六咋样”
“没大碍。”张支书又看看信封,“只是头破血流的那几个得在医院过年。”
张瞳瞳忍不住问“没有胖舅舅吧”
高素兰忙问“栓子呢”
张支书“没有栓子。你忘了,之前小草说过,头一年人家搞大棚,小草要给栓子钱。栓子怕杨家人说她,就没要。打算攒一年钱,再找他岳父借点。
“第二年弄那个的多了,小草觉得不可能像之前那么贵,就没让栓子搞。还觉得干那个辛苦,等一一大一点,带着栓子干别的。”停顿一下,叹了口气,“幸亏栓子没干。”
“胖舅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