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江恕舍不得亲太狠,放轻了力道,轻吻常念。
常念才得以缓口气,动作慢吞吞地推了推身上的男人,含糊着声音问“干,干嘛呀”
江恕适才微微起了身,凝望着身下双颊绯红的少女,良久,不知想到什么,发了狠地说“不听话,干你。”
常念再次呆住了。
天啊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过了好一会,常念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磕巴问道“你,你怎么忽然”
“生气,越想越生气,忍不住现在就要说出来。”
江恕简单粗暴地开口,然后将人捞起来,紧紧抱在怀里,克制不住地问“你手机写的都是些什么玩意什么叫为了不留遗憾就分开什么叫为了我好你准备回忆相册来干什么我们只是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只是检查,结果未定,不是预备后事”
江恕忽然住了口。
常念瞬间明白过来了,难堪地别开脸,声音发闷“谁让你看我手机了”
江恕一默,声音跟着低下去“私自看你手机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但我不许你有那种想法,就算也不许”
常念不说话了。
“常念,常念。”江恕连名带姓地唤她,一遍又一遍,直至常念的目光重新落回来,他俯身亲吻她的额头,说“我有钱,人脉资源我可以解决好这些事情,我向你保证,相信我,别犯傻,这种事情不许犯傻,知道吗”
常念默默。
上辈子的宁远侯是没有钱吗是没有权力吗
可有些事情不是有钱有权就可以办到的,即使她身后是坐拥天下江山的帝王。
常念不敢正视江恕那双漆黑的眼,她把脸埋进他胸膛,才能坦言开口“我也晓得结果未定,所以只是偷偷地提前假设一下,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才准备那样做的再来一回,我总不能再眼睁睁看着你肝肠寸断送我离开啊你不明白,我会害怕。”
江恕垂眸望着常念乌黑的发,忽然无言,心底却开始阵阵地抽疼起来。
她说是偷偷的,会害怕。
所以吃饭的时候还跟他扯东扯西碎碎念。可那时候她可能已经设想万千糟糕的结果,可能已经深陷在对未知的恐惧里。偏偏她面上笑盈盈的,凶巴巴的,让人以为她什么事都没有。
原来喜怒哀乐都摆在脸上的人,骗起人来,这么真。
江恕第一次发觉到,他或许从来不曾了解真正的常念。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一目了然,害怕什么却深藏于心,就连最依赖最信任的他,也只字不会透露。
“阿念,在我面前,不要偷偷的。”江恕无力又心疼地唤了声,温声问她“我不是你最信任的夫君了吗”
常念郁闷地在他怀里拱了拱,又翻身出去,用被子把自己卷起来,只露出个脑袋,凶巴巴地说“不是啦你都不让我穿衣裳你还亲得那么用力,我嘴唇都肿了”
江恕听出来这是顾左右而言他的气话,他仔细去分辨常念的神色,娇嗔和怨愤都那样鲜明生动。
常念心虚地又道“我给你三秒钟,再不过来哄我,我就唔”
哄,江恕得好好哄,但是到最后,还是一遍遍亲吻着,告诉常念“除了不爱,任何情况都不许有那种想要分开的念头。”
常念一叠声地应“知道了。”原本她就真的只是设想一下,她需要自己做好心理建设,才能去面对那个未知的结果,哪曾料到会被江恕偶然看到
可是此刻,常念更惦记自个儿还没有穿上衣裳,不舒坦地动来动去,奈何江恕自动忽略了一样,她忍无可忍地道“混蛋,先给我穿衣裳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