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巫满霜和言落月则面向两口棺材,他俩把细节看得清清楚楚
在纸人爬入棺材的瞬间,它们的脚底板上,有一根银灰色的丝线猛然崩断
原来,这些纸人都受一根贴地的银线操纵。
难怪一路走来,它们的脚底板始终贴着地面摩擦,不曾抬起。
言落月眨了眨眼,觉得那银线看着眼熟,似乎有点像有点像
对了,它有点像千面魔的经脉丝
她转头给巫满霜比了个口型“千面魔”
巫满霜摇头。
在魔界,会用类似丝线的魔物有很多。
即使他的传承记忆里包括了非常详尽的魔物百科,也无法凭借一根丝线判断对方的物种。
不过,他现在可以确定的是
“魔物。”
巫满霜对言落月做了这两个字的口型。
没有十成把握的事,他一般不会对言落月说。
现在既然敢开口,巫满霜就能保证,那根丝线背后藏头露尾的始作俑者,必然是一只魔物无疑
嚯,好家伙,居然还真有魔物参了一脚。
言落月轻啧一声,战术后仰。
这废弃的孤村也不知是什么风水宝地。
居然齐聚了三千年前的战备阵法、本土精怪月老庙的执念,以及魔界魔物的不明操作于一体。
三方势力交纵错杂,简直都炖成一锅粥了。
想到这里,言落月不由自嘲着摇头。
这月老庙上辈子没准是一杯奶茶呢书○烧仙草,半杯都是料。喝着像稠粥,混搭好味道。
凌霜魂伸手捻起供案上倒扣的龙凤喜帖,喜帖刚一入手,他心中便微微松了口气。
帖子不是一张,而是一摞。
说明需要代办的离婚仪式有很多场,他们有着足够的周旋时间。
不动声色地深呼吸一次,凌霜魂镇定道“我们先把第一对新人旧人的婚事离了吧。”
他左右手各持一张喜帖,先看向左手的龙帖,端声念道“胡兔叽”
言落月“”
巫满霜“”
这名字实在太过创新,短短三个字里,竟充满了哲学性和禅意。
它让每个听到它的人,都下意识陷入无尽的思考这位胡兔叽的本家,究竟是狐妖、兔妖、还是鸡妖
凌霜魂清了清嗓子,提醒道“胡兔叽”
巫满霜硬着头皮点点头“我在。”
凌霜魂又看向右手凤帖,这回念了个比较正常的名字“赵红儿。”
言落月应声“我也在。”
下一瞬间,凌霜魂将一条手臂化作白鹤的翅膀。
他宛如跳大神一般,以翅为鼓,在上面响亮地一拍。
鹤歌悠扬的曲调,于深夜的月老庙中响起。余音袅袅,不绝如缕,愈发显得此地神秘而诡异。
凌霜魂仰颈高歌道
“三世不幸,结为姻亲。
山水一程,山穷水恶。
前世相逢,今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