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放第一轮跳跃排名第三,第二轮跳,他倒数第三位出场。
前面的选手发挥都还算稳定,到他上场前,那位奥地利前辈奥维尔,刚刚超过了瑞典的小拉森,拿到了当前的最好成绩。
对方留下的绿色线,正正好好卡在hs线上。
凌放心里一动。
他对这块跳台和今天的风感觉不错,第一跳是比较轻松地就超了hs线。
这样的话,他不用太费力,也都不用超过自己第一跳,就能保住第三名,但是
凌放和教练台上的叶飞流远远地对视了一眼,这个距离,俩人其实连彼此的神色都看不大清,但是心下非常默契。
有再前进的机会要争
凌放身后只剩两位选手没跳了,虽说二位也都是世界级强手,但是,这就是赌机会的时候了。
如果对方发挥依然优秀,凌放前进的几率不大,不如稳住阵脚拿个名次。
可是,万一对方发挥不佳呢那他这一跳,就是保三争二极限运动领域一切皆有可能,每一次机会都要抓住
叶飞流在这种时刻,严肃冷峻到不太像平时的他。他站在教练台上,死死盯着风场图,寻找到最有利的那个时刻,果断挥旗
凌放如离弦之箭,为第二次跳跃,出发
凌放的心态,难得有些激荡起来。
稍后将出场的,一位是德国名将弗朗克阿登纳,他敬佩的又一位跳雪界传奇人物;另一位阿伊苏,是他前世最终遗憾退场而没能参加的、那届冬奥的冠军。
上辈子快二十岁才步入国际赛场、一身旧伤的凌放,还从未和这两位有这么近的名次差距
而且,如果在这样一座传奇跳台上他觉得自己脉搏的速度都加快了些。
凌放觉得,兴奋对自己而言,是个非常好的情绪因为他对于心理医生也没给出过说法的,自己极偶然会出现的那种空白压抑状态,总有隐隐忧虑。
这次不错他全力以赴助滑,脑中只有如电光般闪过的这一个念头。
凌放平素性格偏沉稳,这次,他其实是有些心急了。
他的下蹬动作,就比最好的时机略早了那么零点零一秒。
也或许、连零点零一秒都不到。
千钧一发之际,或许是由于身体兴奋过度,雪板前端并没有完全地抵上台端,他就已经发力蹬台了
为了能够最大化高起跳的优势,他这种类型的起跳,要全无保留,力量一出无回,发力极快,而且一旦腾空、到达最高点,就得开始急速、大幅度地前倾。
运动员的大脑和身体,部分是依靠雪板和台端的相对位置,条件反射般判断腾空初期姿态的些微差别。
由于起跳的这一毫厘的差池,凌放乍一升空时,他的雪板就没能做到完全对称。
这就是高曲线跳跃的不利之处,稳定性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