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放自己设想的好端端的,揣着葡萄干,满怀期待去找叶飞流却没见到人。
孙宇恒也不在总教练办公室,凌放疑惑地路过斜对面的一间不太常用的领导办公室时,发现门开着。
有人叫他进去。
里面是两个全然的陌生人。
其中比较年长的那位站起来,对他点点头。
“凌放你好,我是你的师姑白町。”是一位看上去很精明,戴眼镜的女领导,平时大概不苟言笑,这次看到他,努力笑了笑,想要显得亲切些。
“您和叶教练同期”
“不算是和你父亲同期。”
凌放一愣。
白町那两片薄薄的镜片后,目光很深。
她身后带着的年轻小伙子介绍“葛主任高升了,白主任以后是咱们冬季中心的新任主管领导。”
“白主任好。”凌放不卑不亢地点头,虽然突然提起他父亲让他心绪动荡了些,但对方不明来历,全然陌生。
他没有露出什么多余的情绪。
白町以一种考量的神情,观察着凌放的神色。
这位新任领导说起话来很干脆,在知道凌放对他父亲的情况几乎一无所知后,她有些惊讶,但也直截了当地对他说“凌放,你的父亲的确曾是一名国家田径队队员,转项到跳雪项目,没有正式确定的时候就去世了。”
“你刚才说你查过官网,那个名字错了,你父亲叫凌勘,勘察的勘。你要是用这个名字,或许还能查到多点的信息。”
凌放注视着她,在白町停顿的时候才出声询问“跳雪队的人员不少,您是唯一知道我父亲和我之间关系的人”
“我认为是的,”白主任点头,“你父亲当年保密工作做的好,你母亲情况也特殊,那时候是明星。我其实是”她停顿了一下,“我是当年偶然得知凌师兄的女友是沈女士的。”
其他人,只会知道凌放姓凌。他面相也更像妈妈,沈擒舟又已经是大影后别人压根没有这样联想过一个去世已经近20年的故人。
“还有,”白主任的眼神犀利起来,“其实,当年你父亲的那场事故,有风言风语怀疑说,和叶飞流有关。”
关于身世凌放多少还了解一些,猜测过一些,所以他更惊愕的,反而是这种对叶飞流突如其来的无端指责。
白町给了他一个故事。
关于十八年前,眼看着有了些起色的中国跳雪队的一场重量级海外集训和选拔。
原本已然成为跳雪领头羊的叶飞流,和初来乍到天赋绝佳、却还没有个名分的田径新人,据说很不对付。
深夜,二人在异国他乡偷溜出去跳大夜场,也算训练,也算比试。
其中一个原本前程也是一片光明的年轻小伙子,就这样在茫茫黑夜里被死亡的阴影吞噬,再也没能活着回来。
“陈年往事,我怕你将来知道了心里不舒服,所以还不如快刀斩乱麻,先把你们分开。”
白町看着凌放说“凌放,你现在是跳雪方面的顶梁柱。我希望不影响你训练和比赛,但有这样的疑虑在,叶飞流不大适合继续当你的主管教练,我这次从b市带过来的青年教练骨干也是”
凌放听了几句,微微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