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什么表情地回答“抱歉,我想先从其他人那里了解一下,回头再找您,可以吗”
一个18岁的孩子听闻这种级别的秘闻居然这么平静,给她的反馈甚至近乎冷淡
白町神色有些错愕。
凌放礼貌地点点头,然后没有等她开口,就快步走出了办公室的门。
凌放的步伐飞快,脑子里有些乱。
不过还是乱中有序,他没有被这种突如其来的惊雷吓住。
毕竟也太离谱了些。
想先从他信任的人口中获知信息的话,没有太多选择,去找孙总教练或者闫肃老教练他们,没准还要先说清楚自己的身世
凌放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去问一个对凌勘的事情一定非常、非常了解的人
他的妈妈,沈擒舟。
沈擒舟在剧组接到电话,听了几句后立刻说,“小放,妈妈现在在j市,我立刻请假,飞到长春找你,你等妈妈当面说,好吗”
“好。”
凌放沉声答应。
四个半小时后,沈擒舟在凌放他们集训队的公寓楼下接走凌放,往酒店去的路上,她深吸一口气,带着忐忑和怀念,给凌放讲述了尘封多年的往事。
在1996年的夏天,沈擒舟刚刚拍完自己人生中的第一部电影。
那年代,年轻的16岁女孩还梳着一头短发学生头,有一双乌黑清澈的大眼睛。
她对未来还没什么规划,是想念完高中,再考大学的。
只是有导演邀请她做小制作电影的女主角,说是拍一个月给8万,她就暑假抽空去拍了一个月。
电影还没有上映,性格大大咧咧的沈擒舟就差点出事儿。
她在公交车上厉声呵斥一个紧贴别的姑娘、动手动脚的社会小青年,结果不慎,被小流氓跟踪,摸到了县城里的住处。
隔天晚上,她骑着自行车回家,在一个拐角处,车胎被地上撒的钉子扎破了,狠狠摔了一跤,被一伙人强行截了下来。
是路过的一名市体校的男生帮助她,拎着板砖撵走了那伙混混,背上还挨了好几下,眼看着吐了血沫子。
16岁的女孩六神无主,好不容易把推推拒拒的大男孩硬拉到诊所,幸好大夫说,吐血其实是他嘴里磕破了,没什么大事儿。
两个人就此认识。
那个男孩名叫凌勘,和她同岁,有着坚毅俊朗的下颚轮廓,明亮炽热的眼睛,高高瘦瘦,肩膀宽宽,就是话不多。
他从小在市里的孤儿院长大,按院长的话说,是图瓦族的男孩儿,不知道为什么从族人聚居区流落到了市区,还被放在孤儿院门口,这都不好再考证了。
反正凌勘也好好长大了。他也用汉语名字,和汉人孩子一样上学。
“我长得像他吗”凌放听到这里,忍不住问。
沈擒舟从回忆中短暂抽离出来,看看儿子,微笑着说,“脸型和嘴巴有点像他,但大部分还是像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