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南疏只是抱住了她,口中打了个唿哨,没多久,青鸦出现在身后“主子,有何吩咐。”
“回侯府取了丹书铁券,拿去宴家,若有变故,先护好宴家人。”说罢将腰间玉佩扯了掷给他。
青鸦接过,点头领命离去,他不是白潜,不会问霍南疏为何要取出这么珍贵的东西,他只听命行事。
丹书铁券宴音听到这东西,心头一跳,抬头问他“你怎会有不该浪费在我身上,我回去就是了”
说罢还要挣扎,却被霍南疏扣住了肩膀,“若你不用嫁了,可会开心”霍南疏小心翼翼地问她。
宴音语塞,脸上挂满了泪,又是个呆若木鸡的模样,显得十分可笑。
“你不用替我做到这个份上,是我自己蠢,自己笨,我活该你知道吗”
自己明明拖累了他两辈子,宴音后半句话再不知道说什么,一串串的眼泪流出来刺得脸颊生疼。
霍南疏仍旧不懂怎么安慰她,犹豫了一下,抬手轻轻抹她的眼泪“你不笨,我护着你,我会一直护着你的。”
一口气说完这些话的少年,耳廓不易察觉的微红。和听完他话眼睛又红起来的宴音一样。
他的手很大很暖,手指很长,带着握刀的茧,虽然下手轻,但磨得她脸更疼了,宴音却不说话,只乖乖让他将自己的脸擦得通红。
“我们现在要去哪”她哭晕了脑子,还没问霍南疏为何带自己往城外走。
霍南疏眼睛散乱了一瞬,忽地捧着她的脸,一字一句地说“你跟我走,去云北。”
宴音看着少年着墨艳冶的桃花眸,她知道霍南疏喜欢自己,他前世就愿意为了她交出兵符,这个人是可以相信的。
可她对得起这份喜欢吗
宴音不知道要不要答应,可若是回盛京去,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面对姜负雪。
不知道为什么,待在霍南疏身边时,宴音才有了些许安全感,这满腔的喜欢,又让她深恐自己会辜负了。
霍南疏屏着气息,注视着宴音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想了一会,她小心问道“那我写封信给我阿爹,说,说我在云北等他,好吗。”
听到这句,霍南疏的心如吹入春风,总算是放松下来了,他怕听到宴音拒绝的话,自己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晚上到了客栈就写信,可好”
得了她的同意,霍南疏又重新用外衣将人裹好,沿着官道继续往前走。
宴音哭得太久了,现下终于安静了下来,窝在他怀里闭起了核桃般的双眼。
她仍旧不放心盛京的情况,问道“你的手下,会及时将消息告诉你吗”
“会的,不要担心。”
“嗯”
走了半日的马,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他们才到了成鹰道的客栈。
站在掌柜面前,两个人皆是发着愣。
掌柜与他们面面相觑许久也没等到来客开口,便问道“客人,打尖还是住店啊”
宴音的嫁衣被霍南疏的衣服裹住,散落的发丝也重新束好了,柜案前只点了一盏油灯,是以掌柜的没发现二人的异常。
霍南疏答“住店。”
掌柜又问“几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