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败“宴小姐跟霍小侯爷跑了。”
说完跪在了地上,这消息实在太过突然,主子只怕是要盛怒。
姜负雪愣了一瞬,转头眼眸危险又带着不可置信地盯着跪地的人,几乎要以为这人存了心在骗他。
他不信霜败敢乱说话,为何是她跟霍南疏跑了,而不是霍南疏将她劫走了
可是什么让宴音宁愿违背圣旨也要跑会抛了他们的婚事出走
他如何都不能信她会舍了自己另寻他人,姜负雪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只能尽力压下情绪,真相只能将人找回来后再去查明。
姜负雪勉力压下面容上的异样,冷声问道“人现在何处”
姜负雪的阴影笼着霜败,他以为自己控制得极好,霜败却知道面前这人的神色有多吓人,前世位极人臣的气势不自觉彰显了出来,越是平静,跪地的人越紧张。
霜败向来平稳的回话声音都干涩了几分“我们的人都被霍小侯爷的人拦住了,但大概看了方向,是出城了。”
出城,莫非要就此离开盛京
“那便出城。”他声寒彻骨,玉面已密布阴云。
霜败绷紧了精神问道“主子,现下这婚宴怎么办”
这婚宴定要办下去,无论如何宴音都会是他姜负雪名正言顺的妻子。
“让人假扮我们二人,成亲,之后不要出来。”他说罢大步往偏门走去。
“是”霜败迅速起身去办。
喜宴的热闹在身上后消弭,那些期待从姜负雪心中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黑沉的阴霾和不解。
他翻身上马,只望着将人带回来时,她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解释。
颠簸的马匹上,宴音终于哭累了,理智渐渐回笼,她才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绝对不能走
她与姜负雪的婚事是圣上赐婚,若她逃婚,全家都会受到牵连。
想到宴父和府中诸人,她着急仰头“碍因,送我回去,我不能走”
她又后悔了。霍南疏垂眸看她急切的模样,已说不清心底是失望或是什么,但宴音已在他的马上,没有反悔的机会了,他一言不发地纵马向前。
经过城门之时他压下宴音的头,将令牌丢给守城兵,顺利驰出盛京,走上了官道。
宴音拼命想抬起头,却并没有被他压制多久,她看着攀附着的少年,声音哭得已经嘶哑,又有风灌进了喉咙,话语破碎含混“我爹还在,我不能抗旨。”
原来是因为她爹吗。
“只是因为圣旨吗”他没问她为何逃婚,只问她为何想回去。
“是,我不能弃阿爹不顾。”
即使回去,要嫁给姜负雪,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面对他,但绝不该如此自私逃婚,将宴家推到万劫不复的境地去。
霍南疏渐渐放缓了速度,骏马停在了一处旷野上,宴音挣扎着要下马回去,却被他阻止了。
“碍因”她眼睛早已红肿,眼中带着乞求,时间要来不及了。
要回去成亲让她心如火燎,与姜负雪成亲原该是蜜糖,现在得知真相,不啻于入虎牢蛇窟。
但再害怕失望,她都不该任性的。
宴音想着,泪珠又落了下来“让我回去吧,碍因,死也好,活也好,我救不了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