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下床到了外间,那里重新点燃了另一盏灯,宴音看去,他的影子落在屏风上,已经衣裳脱了下来,身量高挑的男子,没有文人的瘦削,存在着并不夸张的肌肉,该是赏心悦目的。
她却再没了心思去欣赏,锦被在她周身围了一圈,宴音在其中放空了思绪。
等他重新包扎好了伤处,又换了一件衣服,外间的灯便被吹熄了。
临近清晨,即使是夏日,这也是寒冷的时候,姜负雪看她坐着也不盖被子,只能上前将她按了回去。
自己也躺了回去,拥紧了她,暖意逐渐回到四肢。
“你的伤是他做的吗”二人都知她说的是谁。
“是他,霍南疏要杀我,你不知道吗”他闭眼睡着,手轻捏她的后颈,“没事的,我会杀了他。”
平淡的一句话,在她脑中炸起惊雷。
“你们都不要死,可以吗”宴音将手搭在他的肩上。
姜负雪拉下她的手按在心口处,说道“先睡吧,有什么事睡醒了再说。”
折腾了大半夜,姜负雪才终于安安静静地搂到了人,只盼着这平和的一刻能长久一些。
宴音也不敢再表现出在乎霍南疏的模样,如今诸事搅弄不清,她觉得自己走哪一步都是错了,虽然睡不着,但也闭了眼。
姜负雪的里衣也是苏合香的味道,浸在他的气息了,她竟也能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看来实在是太累了。
这一睡,再醒来时就到了晌午,宴音睁开惺忪的睡眼,就看见了眼前放着一个冰鉴,正冒着冷气。
日中是暑热最盛之时,她没有被热醒,原来是有人放了冰在屋内。
瞧着屋内的陈设,反应过来昨夜并不是梦,她真的在姜负雪的身边了。
即便是睡醒了,宴音也觉得十分疲惫,一双眼睛肿得跟核桃一般,迷瞪地看窗外玉蕊花的丝绦发呆。
外间放了一张书案,姜负雪正坐在上面看着广威军的账目,他受伤了不宜出城,现在是顶替了石逢春的活计。
听见内室传来人醒时的咕哝声,他起身出门又端了一碗东西回来,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床帐没有拉开,宴音只是探出了头肩,她喜欢趴着睡,脸也被压出了几道玫红的印子,宽大的衣裳松松垮垮穿在身上,被姜负雪挽了好几下才能找到手,现在正枕着她的脑袋。
肿了眼也是个活色生香的美人,姜负雪坐过来将她拉到腿上,那碗里是两个剥了壳的鸡蛋。
热热的鸡蛋包上帕子,在她眼睛上一圈一圈地滚着。他口中闲谈问道“你想出去看看吗”
宴音不说话,他倒是自得其乐,继续说道“可以在院子里转转,只不要出去,这是太子下榻的别院。”
作者有话说
第1章,来源于民国时结婚证上的祝词。感谢在1722:05:1817:32: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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