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破(2 / 4)

梁意年岁也不大,生得白净文雅,正就着灯凝神看一本奏折,随口问道“那贵妃可知道,是谁冤枉了你”

“回陛下,昨日我自御花园与陛下分别,就回了宫,其间绿绮端上来一碗羹汤,说是御膳房的核桃奶皮羹,臣妾饮下就不省人事了,醒来就见,见到了小侯爷”

“臣妾分明知道陛下晚上会来栖灵宫,又怎么在此时寻其他的男子呢,臣妾与小侯爷清清白白,陛下只查一查御膳房便知”

着急又沙哑,明明往常贵妃声如清玉,听她说话不啻于享受。

宴音低头陈情,如今仔细地回想着昨日的经历,只觉得处处都是算计,那端羹的宫女绿绮就是掀帐“捉奸”之人,她背后肯定受人指使。

梁意道“如此看来,其中确实藏有猫腻。”

“无论冤不冤枉,如今阖宫都已知晓这件不体面的事了,贵妃,为了朕的体面,你该知道怎么办的。”梁意说到这处,才垂眼看她。

帝王这话,终是击碎了宴音所有的奢望。

她愣愣地抬起了头,噙着的泪在莹润的脸上要掉不掉,显得可笑极了。

宴音从来都知道,帝王所钟情之人并不是她,她不过是被选出来当做一个活靶子罢了。

她生得尽态极妍,天下人都觉得她合该得宠,梁意也愿意顺水推舟,让所有女人都嫉妒她,仇视她。

偏偏宴音又只是一介捐官之女,再得宠也搅不出什么风浪,实在为梁意的心上人做了最好的遮掩。

从进宫到成为贵妃,梁意真正和她同床共枕,也不过几次罢了。

外头宣扬的恩宠,不过是将从前皇后的宫殿改为了栖灵宫,再是将这筑得如金屋一般。

她是纯金鸟笼中的雀儿,挂在最显眼的位置,昭示着主家的富贵,却未必会被逗弄几回。

即使御史斥责宴音魅惑君王的折子堆满了御案,偏偏仁明的君主却不愿意让贵妃委屈半分,如何也没让步。

梁意终于看完了那本奏折,放在一边,看着宴音仍不言不语地呆滞着。

他叹了口气,起身走到她面前,蹲下了身,手按在了她雪白修长的脖颈上,道“朕宠爱贵妃,这世间所有的珍宝都堆在了你这栖灵宫,望爱妃也要识趣,莫要让朕为难才好。”

她听见了,只是不明白,仍重复道“我和小侯爷是清白的。”

“当真”

“臣妾,不敢撒谎。”

“霍南疏临走前也是这么说的,他还拿了常山军的兵符替你求情了,求朕饶你一命。”

宴音呆跪着不说话,霍南疏他为何如此

梁意松了她纤弱的脖颈,雪色肌肤上出现了狰狞的血痕,她不敢呼痛。

拍拍她的脸,梁意说道“朕的贵妃倒是有大用处,去吧,朕就留你独自待一个时辰,给你爹留一封信,再干干净净地走吧。”

他说完起身,走出了栖灵宫,大殿的门在两人身后缓缓合上,殿内有重新没入了黑暗之中。

不久,那盏菡萏和合灯又被端了回来,鬼火一般晃动,举在小太监的手里,并着笔墨。

宴音执起笔,开始给她爹写信。

她娘死得早,这个男人从江南的小行商做起,积攒了不俗的财富,拿着钱买了一个小官,一路做到了京城。时常愧疚自己没照顾好唯一的女儿,对她有求必应。

就她这么一个女儿,被选进了宫,从此就自己孤单地住着,女儿成了贵妃,他不奢侈不玩权,只喜欢听听戏种种花,再就是送信问她过得好不好,她总说很好。

狼毫在纸上挥动,宴音又是哭又是笑,泪水滚滚晕散了字迹,字里行间,只让他天冷加衣,劝他找个续弦,零零碎碎都是家常。

最后落笔,确是一句惟愿来生,躬耕南野。

写完这一句,她如释重负,又似快慰。

梁意要她干干净净地走,做梦

这些年她早就对梁意冷了心,所有的眷恋,连着求情时的眼泪都是伪装。天真的乞求他的怜爱,却发现自己只是别人的盾牌,宴音早就清醒了。

与朝臣偷情倒算不得冤枉了她,却不是霍南疏,而是前朝,人人称道,光风霁月的丞相姜负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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