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想打架”
坊主见状,连忙转出作坊,“两位少郎君勿恼,都是小人的过错,莫伤了和气,莫伤了和气。”
纨绔扔了手里的糕,当场撸起袖子,“看你年纪小,我一只手打你”
秦栘把糕往坊主怀里一推,“为你浪费粮食,我也得揍你一顿”
坊主还想再劝,眨眼两少年已扑上去扭打在一起,他急得在旁团团转,“少郎君莫动手少郎君莫动手啊”
坊主拉不开,反被涌上来看热闹的娃子们挤到一边,里中都是半大小子,只会起哄,更没有劝架一说的。
“打呀,打啊快打他”
“打得好,哈哈哈”
“踢呀,踢他屁股”
秦栘一眼就看出这小子下盘虚,腰不实,手脚无力是个花架子,开始还能抵抗,不一会儿就变成他单方面殴打。
“大胆谁欺我家主人”
秦栘耳朵尖,一听见人群外头帮手来了,立刻冲到坊主面前,抓起他的糕,调头就跑。
管硕在里门处等得心焦,又听里中喧哗,正往内查看,恰碰见小主人急匆匆出来。
“少君,里面出了什么事”
“嗨,没事,小娃子打架。”
“可伤及少君”管硕见少子满头大汗,衣裳也扯乱了,心中万分后悔,不该听太子的,在里门处等候。
秦栘把糕外头的糙纸裹严实,不着痕迹地抖平衣裤,“哪能,我躲老远呢,快回去吧。”
管硕依言跟上,方才远远瞧见车驾,不知是哪位封君今日归来。
出了里门,秦栘就把小纨绔抛到了脑后,斤斤计较就算了,浪费粮食找揍吗
回去的路上他拿着余下的铜钱,心里一直在想,章平真是个小富翁,一给就是二十个大钱。
在秦国三十个钱能买一石粮,虽度量衡有差,可放在现代也有六十斤往上,看样子章午还是很溺爱两个孩子的。
秦栘盼望着,秦王爹哪天也能有这种自觉性。
再次回到那座废宅时,天已经快黑了,周围安安静静没有人声,秦栘猜想,章午应该已经离开了。
陈婴自暗处走出来,“少君。”
“茅焦先生还在吧”
陈婴摇头,“已被夏医令带走。”
“夏无且”
陈婴三言两语道明事情的经过,原来秦栘与医官分别后,虽已告知此事他来处理,但医官架不住两少年忧心焦急,便亲自去了一趟内史署,找到当日问案的佐官,知悉乃是章家仲郎所为,即寻了少府一道前来,领走了茅先生。
秦栘心说,也好,章邯这个长兄三番两次出来捉人,看顾弟弟上心还算上心,可手段实在粗暴,父亲若能妥善处置,或许也是一件好事。
“章平呢”
“还在里面等候少君。”
他提着糕正要进门,又听陈婴说,“少府本欲杀死仲郎,是夏医令劝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