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小院前,一名白衣文士正端坐于一截树桩上,捧着书简摇头晃脑的诵读,抬眼看到南鹰,立时眼前一亮,他放下书简,三步并作两步的迎至道边,恭恭敬敬的深深一礼“拜见将军当年便有幸远远见过您的虎威,今日始得近前相见”
“你是”南鹰见那人面目陌生,也未着鹰巢服色,不由一怔。
只听身后荀攸突然惊叫起来“你你是种劭兄,你尚在人世吗”
“荀公达,你此言何意”那白衣文士一眼看到荀攸,不由翻了个白眼“我若不在人世,你如何能够见我难不成是活见鬼吗”
“可是可是昔日你出洛阳去见董卓,将他阻于夕阳亭畔,痛加斥责,从此不知所踪”荀攸仍是有些难以置信道“有人传说,你已死于董贼之手”
那人正是昔日的谏议大夫种邵,他洒然一叹“若非南将军派人及时出手,我确是早已死在董贼之手了”
他向着南鹰再次深深一躬“尚未谢过将军救命之恩”
“原来是种大夫”南鹰恍然,急忙回礼“大夫临危受命,怒斥国贼,令本将好生敬重区区援手之情何足挂齿倒是本将这几年来将大夫丢在这荒山之中多有怠慢了,还请宽宥”
“唉哪儿的话”种邵却是一脸兴奋之色“下官这几年来潜居山中,每日拜读将军和程昱先生昔日留下的书简,实是收获良多”
他转向荀攸,嗔怪道“公达,你却是为何今日方至,你难道不知”
不等他话说一半,只听不远处“轰”的一声巨响,南鹰和荀攸同时骇然望去,却见一间精舍正冒出滚滚浓烟,一人狼狈不堪的奔逃而出。
“我的娘这是怎么搞的”南鹰和荀攸都是瞧得目瞪口呆。
“没事没事这老道,又在搅事了”不仅种邵一脸风清云淡,连四周的鹰巢部属们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神色,更有人嘻嘻轻笑,显是早已习以为常了。
“老道”南鹰心中一动,不由向着那面黑发枯的人定睛瞧去。
那人看到南鹰,亦是哇哇大叫着迎了上来,竟然一把抱住南鹰哈哈大笑。
“道长久违了你这是在做什么”南鹰一脸哭笑不得,心底却生出故人重逢的浓浓暖意。
“做什么”那老道伸袖拂去脸上黑灰,露出丹尘子那张熟悉的面容,他瞪眼道“还不是当年你惹的祸你说硫磺、硝石、木炭等物一旦在炉鼎中混合燃烧,便可能炸将开来。如果摸清适当比例,便能制出一种威力极大的武器,叫叫”
“火药”南鹰心头一突,这老牛鼻子不是已经开始尝试制作火药了吧
“对啦就是火药”丹尘子傲然道“本人身为丹鼎派嫡系传人,怎能不详加研试”
“这也太危险了你瞧你这闹的”南鹰连连摇头“再不可如此草率行事”
“你,你是丹尘道长”荀攸再也忍不住了,他大叫起来“当日帝都血夜之后,您也失踪不见,竟是在此潜修”
“咦你好象是荀家的小子”丹尘子讶然瞧来,突然向着南鹰道“南小子,你怎么把荀家人也带来了,你就不怕他是天干地支一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