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难以置信的睁大了双目,仿佛从未认识般的狠狠盯向樊稠对方手中那寒光闪闪的长刀毫无征兆的架在他的颈上。
四下里惊呼怒骂之声响成一片,近千将士一起挺刀持矛将樊稠及其数十名部属围得水泄不通,却终归不敢有丝毫妄动。
面上那粗犷惊惶的神色瞬间退却,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诡谲狡诈,樊稠嘿然一笑“司马兄请看,我军这可不是便败了吗”
“原来是你”司马直紧咬的牙关狠狠迸出几个字。
“可不就是我吗”樊稠狂笑起来“若非本将,宋建焉知南鹰暗中招抚韩遂与马腾若非本将,你怎会行至此处便被重重围困同样,若不是本将,你们以为你们可以轻易攻陷长安,杀了董卓”
他冷笑着环视四周,喝道“小子们,手上都松松劲就算有人一箭将本将射于马下,本将临死之时拉着司马直陪葬的力气还是有的”
四面的汉军将士之中,果然有人不甘的缓缓松开了手中的弓弦。
而此时,司马直却是听得呆了,骇然道“你说什么难道董卓之死也是因为你在背后使了计策”
“当然”樊稠冷冷道“当日,庞德和阎行悄然进军长安,是我一手压下了消息,这才逼得李傕去援郿坞,使长安兵力空虚。我还于禁宫之中杀了牛辅,使得众军群龙无首当然,我还悄悄调走了监视华雄、胡轸的探子,使他二人顺利潜入宫中制住了郭汜否则,你以为南鹰真有这么容易便能杀得了董卓”
司马直听得冷汗涔涔而下,却亦是冷笑道“你少唬我,你与我渤海军非亲非故,会这么帮我们去杀董卓”
“当然不是帮你们”樊稠粗豪的面上闪过一丝奸笑,显得诡异无匹“董卓四面楚歌,他对我已经没有用了,而其人心狠手毒,继续跟着他随时可能朝不保夕。反观南大将军却不一样了,只要立下一点点功劳,他应该会手下留情,放我一条生路的如此一来,我才能留下有用之身以图再起啊”
“你瞧”他猛然狂笑起来“我这可不就是赌对了吗”
司马直终于浑身剧震,颤声道“可是,你做这些事究竟是为了什么”
樊稠嘿嘿一笑,正待答话,突见司马直面上震动神色敛去,目光望向自己身后,尽是狂喜之色,而身后的喊杀之声不知何时竟然已经渐至微不可闻。
他不由浑身一颤,艰难的缓缓转过头来。
身后数十步外,浑身浴血的南鹰正在策马缓行而来,跨下那匹神骏的白马竟然通体染成红色。更远处,正有冲破敌军防线的渤海骑兵不断在南鹰身侧汇集。
眼见着南鹰冷若冰霜的面庞上,一双鹰目杀机毕现,樊稠内心深叹一声,同时涌出一股难以言表的恐惧,他强作镇定的拨马换了一个姿势,半边身体隐于司马直身后,手中长刀却是始终稳稳的架在司马直颈间。
“大将军,别来无恙”他努力表现出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微笑道“末将恭迎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