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呜呜呜地哭了一阵,边擦眼泪,边断断续续地小声念叨“他非要让我负责,他是我昨晚要是不从他,他就要找我爹的麻烦”
白翛然想着太子也好变态定波老侯爷好可怜,一个儿子送给太子当伴读还不够,还要把另一个儿子搭进去当驸马
戚无涯那边已经又在说了“这都是他的血,你看他流了这么多血,他竟然还对我笑你说他傻不傻呜呜呜”
白翛然
都挺傻的吧,你也没聪明到哪儿去。
戚无涯还在说“他现在发烧了,却死也不肯看太医,你说该怎么办啊他要是就这样死了,那我”
至此,白翛然突然想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昨晚皇室三子先后来到国学院,第二天早上,两位皇子同时病倒,这事若是不好好瞒着,一旦被有心人察觉,不但他和戚无涯会有麻烦,白家、定波候,甚至国学院肯定全都在劫难逃啊
他连忙看了看东方天际那一丝微白,二话不说,站起来就开始宽衣解带
戚无涯吓傻了,嗷一嗓子,躲进了亭子里,抱着柱子担惊受怕地问“然然你要干什么啊”
“你赶紧把我的衣服换上,这身血袍子可不敢叫人看见。”白翛然特别严肃地说“趁着没人赶紧烧了。”
“哦哦”
戚无涯也好像明白了什么,连忙更衣。换着换着,他突然看着手里的袍子愣住了“这袍子你穿着不大吗”
“有些长,在腰里窝了折。”
白翛然只着中衣,蹲在一旁用随身带的火信子点那堆血袍子。
他随口应答,却没想到,他才说完,戚无涯突然哭得更大声,边系腰带边哭边说“这是我哥的袍子你的中衣也是呜呜呜你果然还是喜欢我哥呜呜呜呜”
白翛然嗯
他无语地看着戚无涯哭够了,才说“你现在还有心情管这个难道不是更应该关心一下太子吗”
“我是关心他呀可是、可是”
戚无涯像只被原主人抛弃的大狗子一样望着白翛然,眼里全是即使有了新主人也无法消化的委屈。
反正看得白翛然心口堵堵的,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道“行吧,我帮你去找个稳妥的郎中,你回去陪着太子,在他病情完全好了之前,千万不要离开他半步,明白吗”
戚无涯不是很明白地点了点头。
之后,两个人飞快把那血袍子烧干净。
白翛然顾不上跟任何人打招呼,就只穿着中衣出了国学院。
戚无涯穿着从白翛然身上扒下来的他大哥的袍子,飞快返回太子身边。
其实,从白翛然下床,戚无尘就醒了,他只是没有动,举着手,望着手背上那一排牙印发呆。他记得,他昨晚是睡在榻上的呀
直到宣杏慌慌张张跑进来汇报“大少爷不好了,二少爷、二少爷刚才浑身是血的跑过来,把白公子带走了”
戚无尘一下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沉着脸催“说。”
宣杏立刻把刚才那一幕详细说了一遍,又道“我看到他们往学知山那边去了。”
戚无尘飞快披好袍子,穿戴整齐大步走了出去。
尽管戚无尘往学知山一路疾行,但他最终也只碰到了戚无涯。